蝉衣再点头,结果容疏就不乐意了,“那小子不过离开几天,你就开始念着想着还专门等着信。我之前那么多天不见你,你怎么不知道想我一下?”
知道容疏在计较呢,蝉衣忍不住笑了笑,道:“师傅怎么知道蝉衣不想呢?”
“嗯?怎么个想法?”容疏倒是追问上瘾了。
蝉衣眼眸轻抬,回想起之前的日子,感觉心里满满的有话要说,却好似什么都说不出来。
眼前雾气朦胧,容疏隔着屏风看着灯光下那一道袅娜剪影,眼底好似也被这热气染上一抹温柔,“说不出来就用做的吧!”
微微见蝉衣侧眸,好似疑惑,容疏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不如晚上不走了。”
蝉衣身体顿了顿,转移话题道:“师傅,蝉衣是来和你说师兄的事的。”
虽然蝉衣语气很正常,可了解她的容疏怎么不知道她此刻心里的羞赧,不由得暗自笑了笑:“嗯”了一声,说到,“什么事,说吧。”
见容疏终于恢复了正常,蝉衣便也说了正事,“师兄在裴将军家中,遇到了玉清。”
听到这话,容疏那边似乎静了静,然后又有了水声传来,伴着他的声音听得不太明晰,“然后呢?”
“听说那玉清被邵斌赎了身,成了邵斌的妻子,都叫她邵夫人呢。”蝉衣接着说到,语气有些不太好,“我其实也是担心晴儿,那姑娘对师兄的心思师傅和我都清楚,我怕是——”
“徒弟自有徒弟福。”容疏出声断了蝉衣的话,“我也就能管管你。”
蝉衣动了动唇,眸色微微泛凉,“我如今对师兄真算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指望了。当初明知道我不喜欢玉清,偏还就和她在一起。现在呢?放着好好的睛儿不喜欢,还惦念不忘玉清。人家现在可是邵家的夫人,他还想惦记什么?”
听到蝉衣的话,容疏笑了笑,反问到:“还在生你师兄的气呢?”
“没呢。”蝉衣答得也快,“也就是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里面又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而后,就是一片安静。
蝉衣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忽然感觉有热气从后面袭来,自己便被半抱着从凳子上拉了起来,转头便对上容疏那双好似还残留着雾气的黑眸。
抬手摸了摸蝉衣的脸,容疏笑得温柔,“你相信为师么?”
蝉衣眨眼,不明所以。
容疏的手顺着她的脸颊滑到衣领,而后往下一压,探了进去,眼睛却仍看着蝉衣,口中笑着说到,“相信我,若是玉清和夙银完全没有可能,能收拾你师兄的,也就是晴儿。”
容疏的手已经拉下她的衣襟,滑到她肩背,蝉衣一时也没顾得上计较,而是反问到:“师傅的意思是,晴儿还是很有可能跟师兄在一块儿的?”
“你猜。”许久不曾说过的话从容疏口中出来,接着便有温热的吻落在唇角,伴着低低的声音道:“和我在一起老想着夙银,我心里可是不会太快活的。”
蝉衣低低笑了一笑,按住容疏的手,眼角微挑,“师傅什么连徒弟的醋都吃了。”
容疏笑,眼底落了烛光,“谁叫我喜欢的也是我徒弟呢!”
蝉衣笑得眉眼弯弯,看着容疏唤了声,“师傅。”
“嗯?”
“我们明天下山吧。”
那一日的雨在脑海中缠绵而过,容疏轻轻一笑,道,“好。”
京城。,
大街之上店铺林立,两侧商贩琳琅,人来人往,极为热闹。
裴晴独自穿过城中最大的长街,走到对面的酒楼面前,见里面满满都是人,客进客出,生意红火。
她径直上了二楼,到了右侧的包间,推开门,就见桌后的男人站了起来,勾着笑对她唤道:“裴小姐。”
裴晴也回了一笑,疏离而客气:“邵大人。”
坐在屋中等着她的,正是那新上任的工部员外郎——邵斌。
“裴小姐请坐。”邵斌指了指一旁的空位,示意裴晴。
裴晴走到一边坐下,也不多说,开门见山道:“不知道邵大人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邵斌笑了笑,给裴晴沏了茶,倒也不着急,慢慢说到:“不急,有的是时间。”
裴晴却笑,笑意有点凉,“可是我没有什么时间。”
说完,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对着邵斌说到:“邵大人,你将我约出来肯定不是吃饭喝茶吧,你我二人也别耽误彼此的时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听着呢!”
见裴晴隐隐有些不耐烦,邵斌自然知道不能再拖,便慢慢开了口。
陆归宿卷共与谁人老挑拨,放手
“想必裴小姐还记得令尊生辰那日吧。”邵斌淡淡开口,瞧了瞧裴晴的面色,又继续道,“当然,我提的是那声宴会上的两场好戏。”
听到这话,裴晴心里微微一动,却没说话。
邵斌自顾自说到:“第一件,当然是裴小姐对闲王殿下的告白,着实让众人感到惊讶。”
裴晴抬了抬眼,听他继续说。
“第二件,闲王殿下和玉清单独见面你可知道?”
听到第二句话的时候,裴晴的脸色一僵,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绵延开来,速度快得让她反应不过来。
邵斌隔着桌子打量了裴晴的表情,只一眼,便知道她当时定然也是看到了,不由得勾了勾嘴角,道,“我真的为裴小姐感到难过。”
“你无需假惺惺,什么难过不难过的,你所说的这些都应该是你接下去要说的话的开场白吧。”裴晴虽然性格直爽,却并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