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婳问:“要我做什么?”
千笙答:“自然是让你当牛做马任我驱使啊。”
楚婳怔愣一瞬,嗤笑道:“我一个地缚灵,在此受困千年,姑娘若想要我受你驱使,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千年前妄造杀孽,死后沦为地缚灵乃是天谴,想要离开宫城难于登天。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千笙双手托腮,眨眨眼道:“只要你答应做我的下属,我不但能帮你重获自由,还会把你心上人的下落的告诉你。”
“好,我答应你。”
楚婳犹疑许久,终究是点了头。
千笙唇角微勾,抬手将楚婳收入袖中,摇头晃脑道:“这位楚婳大祭司还真是单纯。”
流空眼梢抽动不已,语气凉凉道:“明明是你太狡猾!”
楚婳千年来犯下的杀孽、该遭受的天谴已在不久前赎清,她早就能重获自由了,一直被困在宫城,不过是因为她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地缚灵了,千笙不过是顺水推舟收拢她而已。
千笙没搭理流空,微眯着眼,一副沉思的模样。
得力的副手已经找到,下一步就该正式组建属于她的势力了。
……
四大道门世家中,上官家是最好捏的软柿子,拿上官家开刀最为合适。
巫蛊咒术最损阴德,首先遭殃的便是后代子孙,所以上官家自古人丁寥落,传承到这一辈,旁支基本死绝,嫡系独苗也岌岌可危。
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济世理念,千笙决定拯救一下上官家这倒霉的嫡系独苗。
与此同时。
医院,ICU病房。
病床上的女子宛如一茎濒临枯萎的百合苍白脆弱,伴随着越来越微浅的呼吸声,生命体征监护仪上色彩斑斓的曲线一点点归于平直,诡异的是,这年轻女子的衰弱逝去并未引起监护的医护人员的注意。
白炽灯的冷淡柔光忽的闪烁了一下。
千笙如鬼魅般出现在了病床前,长袖轻轻拂落,一点如鬼火般幽蓝莹光缓慢地钻入了病床上的女子的身体中。
时间一点点流逝,原本死去的女子开始轻微地翕动着鼻翼,似乎重新恢复了呼吸。
她取了女子一滴心头血结成血契后,俯身贴在女子耳畔,笑语嫣然道:“契约已成,楚婳大祭司,从今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人了,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哦。”
女子双眼紧闭,深深合着的眼睑下似有玉珠轻轻滚动。
楚婳还不能掌握如今的身体,只能清醒地任由千笙趁火打劫,心中满是惊骇。
她竟能让自己借尸还魂!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
夜色如水,月华如练。
千笙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笔记本电脑,专注地修改策划案,全然没有注意到背后,浸染一身风尘的俊朗男人在向她走近。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千笙呆住,侧头望向扶着沙发背垂眸凝视她的男人,惊喜道:“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流空嘴角抽搐,阴阳怪气道:“戏精!我明明早就告诉你傅岑川会今天回来。”
傅岑川温声道:“合作进行的很顺利,所以就提早回来了。”
千笙没搭理流空这个显眼包,她霍然起身,站在沙发上,揽住傅岑川的脖颈,没骨头一样挂在他身上,抱着他晃来晃去,滔滔不绝地抒发着自己的思念之情。
“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傅岑川伸手按住千笙的肩膀,让她坐在沙发上,随手将大衣扔到一旁,在她身旁坐下,好整以暇道:“有多想?”
千笙深情款款地说:“想你想得心都痛了。”
傅岑川长臂一展,将千笙圈进怀里,弧度优美的下巴轻轻抵着她柔软清香的长发,一字一顿道:“笙笙,我希望你永远不要为任何人心痛,包括我。”
千笙抬手轻抚傅岑川刀削般的冷峻面庞,指腹一点点摩挲过他的眉、目、鼻、唇,最后停在他眼梢的泪痣处,柔声说:“这世上,我只在意你一个人,与你在一起,我永远只会欢喜。”
傅岑川紧紧拥着千笙,仿佛要把融进身体那般迫切,他说:“笙笙,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你一定一定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