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上自己是庄子里的少主人,可是自己一直都把他当作兄长看待,尊敬他,喜欢他,崇拜他,可是人家早就有自己的亲兄弟。他的依恋又算什么?以为他和他变得更加亲密了,不光是兄弟、朋友,甚至还是爱人。爱人,多么动听的词语。他如果真的爱他,又怎忍心把他的计划进行到底,亲手让他身败名裂!陈默啊,为了九阳秘诀,为了一个武林盟主的位子,你竟连感情都可以用来当作武器。如果你直接跟我说,我什么不能成全你!何苦骗我……「缺水?缺水!」缺水回过神。「你怎么……」陈默伸过手,用大拇指擦去他眼角的湿润。陈默眼中有了一丝担忧。今晚的缺水情绪似乎很不安稳,为什么?「啊!」缺水摇头,扯起袖子胡乱抹了抹脸,「对不起,我太担心他们的下落,下午趴在书桌上还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他们……」「只是梦而已。不是说噩梦都是反的么?你放心,他们一定平安无事。」知道他对父母异常看重,陈默了解地轻拍他的背安慰。「真的吗?」「嗯。相信我。」「只要他们平安无事,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傻孩子。」陈默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他父母对他凉薄,他却……棍棒底下出孝子,这话倒应验在了这孩子身上。傻孩子……他原来是那么喜欢陈默这样摸着他的头唤他一声:傻孩子。他不记得他的父亲或其它的谁有这样摸过他的头,他真的好喜欢那只大手在头顶抚摸的感觉。那么温柔,那么亲密……这个动作,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被喜欢的,心疼的。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一双手来抚摸他的头,唤他一声傻孩子了吧。「陈默,天色不早了。」陈默偏头看了看他。「你今晚不回你的无畏居吗?」「怎么,你不希望我留下?」「当然不是。」缺水立刻回答。「呃,明天不是要出门吗?今晚就……就不用那个了吧?」几乎是乞求的口吻。「那个是哪个?」陈默坏坏地笑。缺水的脸色微微泛青,勉强扯了扯唇角。「我只是有点累,你……你这几天都没让我好好睡过……」声音越说越低。「嘶啦!」绢帛所制的《山海经》页面上多了一条裂痕。合上书本,陈默平静地说:「你安心去睡吧,今天和燕无过拼了一天,我也有点累了。」缺水站起身,低眉垂眼道:「那我……先进去了。」陈默只当他害羞,沙哑地沉声道:「我看完这页,等会儿就来。」摸黑走进自己的卧房,脱鞋和衣侧身躺到床上,拉过棉被裹住全身,似乎这样他就安全了。时间一点一滴地流去。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听到门栓被栓住的声音,感觉到床前站了一个人。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棉被被拉开,一具温热的身躯从后面拥住了他。「怎么穿着外衣睡?」轻笑声在耳边响起。手伸到他胸间擅自拉开他的绅(注一),解开他亵衣的衿(注二)。任那双手把他脱得只剩一件合裈(注三)。不挣扎,不拒绝,不能让他起疑。缺水耳朵被咬了一口。「我不是说了今晚我什么都不会做的么?你还穿着合@睡?」男人的声音似乎隐含了一丝怒气。缺水没有开口,他在躺到床上的时候几乎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沐浴完,他本来是想如果陈默今晚不来,他就去庄中寻他父母,这才会穿戴整齐只放下了长发。可能有人会奇怪,怎么一件合裈就惹得陈默不快?这是因为啊,当时无论男子、女子如果不用劳作或骑乘的话,一般都会穿无裆之裈,临睡前更没有人会把有裆的合裈穿在身上睡觉。虽说除了军人外,江湖人为了方便也大多数都穿合裈,但沐浴后也不用出去的缺水为什么还穿着合裈睡就显得比较奇怪了。早就习惯掀起亵衣就能摸到对方私处的男人,把这个当作了明显的拒绝。他的裤带被一把扯断。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强行伸进他的裈中。「本来是想让你睡的,但今晚你不让我弄上一次你也甭想睡了!听见没有?缺水!」这是惩罚!惩罚你不应该因为他把你折磨得狠了,就不让我碰你。我是我,他是他。你怎么可以把我们两个当作一个人!为什么分辨不出来?他明明不是你喜欢的陈默,他明明是那个你痛恨的邪鬼,为什么你会分辨不出来?你只要说一句,说你觉得这几天伴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那么……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就算和他反目成仇,我也不会再让任何人碰你一下!就着侧姿,愤怒的男人压上了身底下那具僵硬的身驱……疼痛,羞耻,愤怒,还有说不出的悲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拳头送到嘴边咬住,不让自己的懦弱泄出一丝声音。静静地流泪,等在他身上抽插的男人发泄完毕。他自己都不相信,直到那天晚上,他才发现他有多喜欢这个叫陈默的男人!十二年多的相处,他的血,他的泪,他的魂,都融进了一个对他好、关心他、爱护他、疼爱他叫做陈默的男子身上。他能在陈默缺水知道,他从陈默身上不可能套到任何消息。花了整整一天在庄中到处寻找囚禁父母的蛛丝马迹。可一不能光明正大地找,二不能让庄里的任何人起疑,就算他对庄里的地形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走,他还是未能找到一点踪迹。他不敢保证还能隐藏自己的神态多长时间,要不了几天,就会被对他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熟悉,了解得比他自己还了解自己的陈默看出破绽。于是,他决定主动去找那个恶魔!夜晚降临了。就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房门被从外推开。当那个人走进门的一剎那,他就知道这是另一个陈默。现在他不用再犹豫,就算背对他们,他也能凭感觉分辨出谁是陈默,谁是另一个陈默。「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心情有什么打算,我来只有一个目的。」男人极度傲慢地撂袍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缺水转身正面面对他。「你想不想救你的父母?」看着那同一张脸却截然不同的态度,缺水咬了咬牙,「说,你想要什么!」男人笑了,笑得志得意满,胜券在握。「我可以带你去找你父母,甚至可以安排你们出庄隐姓埋名生活一辈子。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袁缺水以你父母的生死起誓,永远留在我身边!」缺水动了动唇角。「我知道你现在打算干什么。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因为你不可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制住我。而且,一旦让无畏知道我们打算干什么,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父母绝对活不到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