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驿站内,
驿馆的二楼上,
郑王府的人和汉王府人,静静肃立在内,内堂中央,一桌酒席几乎是纹丝未动,
两位世子静静坐在那,脸上若有所思,只有王府两位军师,各自攀谈,尤是听闻,今日就动身,两位世子满脸不解,这么着急不说,宁国府那边,为何他们要去。
徐朗才更是没想明白,关内藩王一直和四王八公,井水不犯河水,尤其是京城各国公府,都是以礼相待,如今宁国府他们要是牵扯进去,就算是祭奠的小事,勋贵那边,或者是朝堂上,定要起波澜,
“师兄,怎么又扯到宁国府去了,贾敬死不死与我等何干,还要用王府名义去吊唁,不说别人,京城勋贵要是看见,还不知怎么想呢,师兄怕是,怕是”
徐良才越说越小声,脑中灵光一闪,如果他们几个王府的人去了,京城的勋贵必然知道,那宫里怎会不知,宫里要是知道,太上皇不也是知道吗,现如今,贾家的事,谁人不知,
虽然证据确凿,贾敬也死了,可是祖上留下的恩惠还在,太上皇那里,还记挂着,此时,他们关内王府这边所做的,打着为太上皇尽孝的名义,顺带着上供的队伍,筹备太上皇的寿宴,就是为了各位王爷能回京城,只要太上皇点头答应,此事就成了,
所以,
他们这些人做的这一切,瞒不住的,而且每一步,都落在太上皇的眼里,去宁国府祭奠,那就是顾念旧情,师兄走了一步好棋。
赞道,
“师兄就是师兄,师弟真心佩服,一步步测算无疑,我等一动,四王那边必然会去的,京城的目光,就会聚集在宁国府身上,贾家原本就是八公之,这样一来,我等来京的事,谁人不知,就算忠顺亲王想要有些动作,也不好做了,等几位王府的人都到齐,熬过这段时间,下个月,朝廷就会传召,准备太上皇的寿宴,机会就来了。”
听到徐军师解释,两位世子才恍然大悟,郑王世子还好说,只有汉王世子一脸的凝重,不愧是范先生,鬼才之称,有此人在一天,郑王府就会安稳一天,那,如果他不在了,郑王府也就不足为虑,心底渐渐起了杀念,可惜,此人神出鬼没,毫无踪迹!
“老师,既然如此,为何今日进城,有可靠消息,宫家和郎家的车队,明日晌午的时候才能到,并且北王府和东王府,已经在码头卸货,预计准备的贡品,也需要明日才能安排妥当,此时进城,太过仓促了。”
汉王世子周兴山有些不情愿,王府的人手,还未到齐,现在匆忙进京城,许些事不稳妥。
话音刚落,
对面正襟危坐的郑王世子,忽然一笑,摇了摇头,
“世兄,是太仓促了,咱们仓促,对方也才仓促,不说别的,明日里除了宁国府的事,还有一事,不知师兄知不知道,”
周正白卖了关子,眼神微眯,想看看汉王府的能力,北王府和东望府准备进贡的东西,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瞒不了京城的眼线,可是有些事,先知后觉,可是有说道的。
周兴山闻言,也把头抬了起来,整个关内藩王当中,实力最强的就是郑王,既然问起,那京城必然还有事,难不成是,
“哈哈,哎呀,都说你周正白为人坦荡,今日看来,传言就是传言,京城的事,瞒着谁,都瞒不了你我两家,不知贤弟说的可是两位姑姑回京的事,为兄得知,明日晌午的时候,对,午时三刻,两位姑姑各自在府上宴请,不乏京城以往的亲朋故旧。”
周兴山面色古怪,也只有两位姑姑敢这样下帖子,这般设宴,午时三刻,那不是刽子手砍头的时辰吗,看样子来者不善,想把人拒之门外。
见到周兴山如实回答,周正白也不再卖关子,承认道;
“世兄所言极是,两位姑姑久不在京城,突然回来,还选这么个时辰,宴请诸多老旧勋贵,还在同一时刻,去哪个府上,不去哪个府上,恐怕够那些人头疼的,既然明日里有此事,咱们还怎么去趟那个浑水。”
“这”
周兴山也明白过来,但被周正白压上一头,心中怎会服气,
就在此时,
楼梯入口处,忽然响起了鼓掌声,
众人一顿,转头看去,只见其余王府的世子,走了上来,周业文领头拍了拍手,赞道;
“不愧是师兄高见,明日有明日的事,今日的事,今日了,我等不去凑那个热闹,想来两位姑姑也不会怪罪,正好,院内的马车也未松缰绳,事不迟疑,现在就进京,如何。”
刚刚两位世子的话,被他们三人在楼下听个正着,显然京城的有些事,他们并不知道,尤其是知道那两位姑姑回京城,以后必然会有风波,午时三刻宴请客人,也亏两位姑姑能想起来,
正巧,
驿站内的兵丁都还未卸甲,只有三位王府的军师带着侍卫,先一步进城去安排了,有着这些功夫,谁还想住在这破破烂烂的地方?
都是忠顺王的眼线,说个话都不能大声。
周正白和周兴山,见到是三位世兄来此,皆是起身抱拳,客气一番,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人到齐了就好,
“哈哈,说得好,既然如此,那就动吧,两位先生,你们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