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不甘心地低下了头。
没人注意到我微弯起的嘴角。
最终萧齐定夺着让萧安娶妾走正门大道，向府接人走侧边小巷掩人耳目。
一切都低调行事。
14
三日后。
殷都城里满城风雨，万人空巷。
不知从谁家走漏了风声，众人早已在街边翘盼着看萧府迎亲。
萧齐嘴上起了个火泡，急得在前厅里来回踱步，「只是娶个妾，谁人乱加宣传，做什么排场！」
许氏边安抚着边递上茶盏。
我换上了崭新的绣袍端坐正堂，心里窃笑，哪怕我没放消息，依照向芷的性子也定巴不得去周围张扬。
她若不是风光嫁入，如何在公婆面前立威，尤其还只做妾，她更是巴不得掀起滔天的浪，好让萧府人知道她不是好拿捏的。
这下可好，几方散布的消息叠在一起，直让整个殷都城都知晓了。
整个萧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众人早已忘却，向姝绾还孤身躺在别院里等待着奔丧。
很快，有人喊着新娘子来了，我被李嬷嬷搀扶到门口。
远远就看到萧安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顶鲜红的花轿和一众吹鼓手，好不热闹。
人群里议论纷纷。
「这萧家嫡子好排场，姐妹二人都娶进门，尽享天伦啊。」
「听说这做妹妹的长得很妙，难怪把萧大公子迷成这样。」
「害，好看有什么用，不过是个绣花枕头，才名可远不及向家嫡女。」
「嘿你们看，那边怎么有群抬棺材的？」
「啊，这么晦气！里面是谁啊？」
议论声从窃窃私语逐渐变得鼎沸。
很快，萧齐和许氏也看到了情形，本该绕道小巷的丧殡一行竟然绕回了主道。
萧齐脸色铁青，连忙派人去打探。
街道上形成了奇异的一幕景象。
一边是干板枯瘦的棺材，漫天飞舞的纸钱，另一边是喜气张扬的红色喜轿，锣鼓震天。
两边队伍擦肩而过，令人唏嘘叹望。
而骑在马上的萧安从始至终没有回望一眼。
我静静地站在萧府大门前，看着远处预料中的一切。
很快，丧葬一行人又被萧家赶回到了小巷弄里，可往往越是遮盖的谜团，越能勾起人们的好奇心。
一些人按捺不住开始交头接耳。
「怎么我看那个方向，是往向府去的啊！」
「怎么会，今日不是向府在嫁女儿吗？」
有人压低声音，「我听街边要饭的说，向府嫡女好像死了！」
「我说呢，那个领头的人好像向夫人！」
「走走，去瞧瞧。」
很快，原本围绕在萧府门口的众人散去了不少，很多人好奇地往巷子里张望着。
我收回了视线，被人扶回了正厅。
15
萧安小心搀扶着向芷走到我面前，傧相呼和着开始拜高堂。
正在此时，外面有人高声呼喝，「真是向家嫡女的棺材！」
人群顿时一阵骚乱，又有人应和着，「这萧府什么吃人的地方，尸骨未凉就急着迎娶新人，向府这二小姐也不臊得慌！」
「听说她早和自己姐夫纠缠不清了，像这样的人早不要脸了！」
开始有不明真相的人跟风叫骂，「萧家这还办什么喜事，快奔丧啊！这种丧良心的事情都能做得出，还算什么清正明相！」
「呸，我一直以为萧大人是什么好东西！蛇鼠一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