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媃看着他,少年眼梢的开心满的都要溢出来了,跟咕噜咕噜冒泡的蜂蜜水一样,抿一点点,就都是甜的。
她眼神缓缓柔和起来,轻哼两声,前几日扭着的那一只脚往他面前一伸:“我脚疼。”
秦野想也不想就是说:“我去找大夫!”
姜媃揉了张纸团砸他:“不准去,我要你给我揉。”
这等事,很是为难大佬。
从前不晓得别人家叔嫂怎么相处的,肆无忌惮亲近也就罢了。
可如今晓得了,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再逾越规矩。
可姜媃又看着他,铁了心要他揉。
大佬瞥着窗前长榻,很小声的说:“你过去坐好。”
姜媃其实就只是想欺欺他,毕竟机会难得。
她坐上榻,一脚蹬了绣鞋,露出雪白的罗袜。
秦野憋着气,目不斜视扯了榻上薄衾团团缠姜媃脚上。
然后在姜媃目瞪口呆中,就那么隔着厚厚的薄衾捏上去。
姜媃气笑了,这么揉捏,她能有感觉才是见鬼了!
大佬视线游离,看向窗外,嘴里不忘念叨规矩:“男女七岁不同席,别家叔嫂前后距离半丈远,不多话不多看,嫂嫂你……咳你往后莫再这样,下不为例,我只给你捏这一次。”
大佬说只捏一次就只捏一次,半次都不会再有!
姜媃懒得跟他掰扯,她打了个呵欠,眼尾浸出水色,蹭了下软枕,就闭上了眼睛。
秦野捏了半天没动静,他回头一看,小姑娘已经睡得酣然,小脸睡的有点红,粉嫩的小嘴因着侧卧动作,微微张开一点,露出里头小小的舌尖。
他小心翼翼放下她的脚,把薄衾扯平展给人盖上。
姜媃顺势翻了个身,脚一伸,就踹在秦野后背上。
目下,还十分单纯的大佬猛地跳起来,反手摸了摸后背,莫名心虚不敢看姜媃,竟是脚步如飞地跑了出去。
睡榻上的姜媃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乐的直捶枕头,坏心眼的很。
她觉得,十年后大佬及冠成年了,她肯定会怀念这个年纪,如此蠢萌的大佬。
仿佛一夜之间,叔嫂两人的关系就破冰回暖了。
虽然秦野时时自持规矩,但两人之间的那种气氛的不一样,连流火都察觉到了。
姜媃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每日作息严格按照时间表来,克制自律的吓人。
而秦野在她带动下,每日绘出大量的画作,画技自然也是突飞猛进的进步。
他如今结合了秦峥的叠色画技,又在姜媃的帮助下,绘出软萌的Q版图画风格,加上心境一天比一天好转。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发病的秦野,硬是生生绘出了自己独特的画作风格。
姜媃自然是恨不得秦野画的越来越好,在继Q版图画后,她开始给秦野讲现代西方的素描和油画。
姜媃懂得其实并不多,但秦野天赋极惊人。
凡是姜媃提出一点,他往往就能举一反三,很快领会其中精髓不说,还会自己拓展开来。
秦野起潮阁的那间画室里头,除却孙芙蕖的小相,后来开始有了姜媃的画像。
在秦野飞快进步的同时,姜媃也不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