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脚步,?李均竹转身朝人群里挤去,?临了还不忘踢了一脚还在碎碎念的李均凌,?等好不容易挤了进去一看情形惊的李均凌连糕点被挤扁了都没现。
这人群里又两拨人,?一边看样子应该是客栈的掌柜,?另一边是一个看上去年纪十七八的少年。
这少年身穿的绸缎衣衫,?衣襟都被拉开,漏出了雪白的中衣。
他两只手只是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嘴里不停说着;“等我找到陈先生我就付你们银子,?你们怎可如此无礼。”
另一边一个掌柜打扮模样的中年人冷哼一声;“你都找了几日了,也没见找到,?穿的人模狗样的想在我店里骗吃骗喝,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金源楼是什么地方,拔了你这身衣裳抵债都是便宜你的。”
少年急的满头大汗,求救的眼神看向人群;“各位乡亲,有谁知晓陈弘深先生的住处,?若哪位帮我找到,我定有重赏。”
人群里都是讥笑声;“你先把住店钱结清,再来骗人吧。”
李均竹却肯定了此人肯定跟陈先生关系匪浅,世人都只知陈先生却极少人知晓其全名,这能知晓全名的恐怕全是亲友。
看就是个骗吃喝的,李均凌觉得无甚看头,刚想拉着大哥离开,哪想一瞬,怀里就被李均竹塞满了刚买的糕点。
“掌柜的,慢着,不知道这位公子差了贵店多少住宿银子呢。”李均竹上前一步,淡然一笑,朝着掌柜的拱手。
朝店里的小厮们摆了摆手,看人退到店门口了,掌柜的才笑容可掬的盯着李均竹;“这位公子共欠小店六两银子,不知这位小公子是否要替这位公子付账呢。”
“掌柜的数数,可够了。”李均竹从荷包了倒出几锭碎银子,估摸了下,就递给了一直抱着双臂的掌柜。
“哟,这可足六两了,小公子仁义。”一看李均竹真的掏银子了,掌柜的谄媚的笑着,迅的接过了银子,放在手里颠了颠。
“小子,今日你这是走了好运,有这位小公子为你解围,否则你恐怕要换个地方骗吃骗喝了。”
只瞟了一眼这少年,掌柜朝周围热闹的人群拱了拱手,带人退回了店里。
看这热闹这么快就没看的了,人群里咦的一声,没一会就散了去,只留下他们三人还站在门口。
这少年一边整理着衣襟,双眼亮晶晶的盯着李均竹,开口竟是:“看来,小兄弟也是行走江湖之人,侠义在心,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如何?”
哭笑不得的李均竹不知道这又是遇到了个什么人,只能无奈的开口谢绝:“多谢兄台的好意,我只是听闻陈先生之名,这才出手。”
“你们真的知晓陈先生住在何处,我在这县城里都转了好几日了,都没人知晓。”少年喜出望外的抓紧李均竹的肩膀,连衣衫也不整理了。
被抓紧的双肩传来一阵疼,可他眼里却突然看见一抹明黄从眼前闪过,定睛一看,李均竹确定这少年的中衣衣襟上绣着个黄色的符号。
这天下能用明黄的除了皇帝就只有太子,在联想这陈先生告老还乡之前可不是太子太师吗。这少年是太子,心里咯噔一声,李均竹呆若木鸡的立在当场。
看自己摇了半天,对面的人竟傻了,这少年生怕是自己手劲过大,连收回了手,不好意思的在身上搓了搓:“对不住,我忘记了我们习武之人手劲很大。”
稳了稳心神,李均竹微微一笑:“是我想其他事分心了,公子勿怪,敢问兄台名讳,与陈先生是何关系。”
“我姓季,长恒是我的字,兄台叫我长恒即可,此次只是只是路过前来拜访陈先生,那知在这客栈里被盗了银子,才有今日一事。”
挠了恼脑袋,似乎是思虑了半晌,季长恒才又开口道:“我是从都城里来的,陈先生是我的老师。”
“我叫李均竹,我还未取字,你叫我均竹即可,这是我弟弟李均凌,我是傅先生的学生,按辈分我恐怕要叫你一声师叔了。”
心里确定了了此人就是太子,李均竹只是笑吟吟的回答。
“傅先生,什么?你是傅长卿的学生?”季长恒吃惊不小,没想到那个都城里那个又狠又没个正行的人竟收学生了。
看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方便说话,李均竹干脆邀请季长恒到附近的苗方家详说。
欣然同意前往的季长恒一点都没有担心自己是不是被骗了,听对方说起傅长卿,更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了此人,他一直记得父皇说过的,这朝廷里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傅长卿。
一路上季长恒才给两人讲了自己一路从都城到昆山县的艰难历程,他从都城出来,本意是拜师学武,成为打遍天下的高手,可哪知银子花了不少,遇到的都是骗子。
想起陈先生说过要回乡探亲,他才忙不迭的赶来昆山县,那知晓在客栈里住了几日,陈先生的宅子没找着,把县城里的武馆都逛了个遍。
一听这个大哥也是习武之人,李均凌顿时大感遇到知己,把礼品全塞给李均竹,拉着季长恒就兴致勃勃的聊了起来。
两人一见如故,聊的热火朝天,李均竹听了半天,这两人聊的竟是话本子里的招式。
额角再度跳了跳,李均竹双手都被占住了,否则真想狠狠揉一揉额头,这两人真的就是中二少年,这位太子看年纪怎么也得十七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