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用完膳就回宫。”
陈长老本就忌惮着商会的部分人,自出事后就有心留意,查了一下午,总算查出了蛛丝马迹。
知道是谁做的之后,陈长老脸色极其难看。
城卫纠结:“陈长老,您当真要把侯长老交代出去吗?我听闻那位领主可是强势得很,这一说,侯长老指定没命。”
陈工冷笑。
做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留他不得!
最重要的是,还用那种手段。
陈工冷眼看着还欲帮侯老三说话的人,取出厚厚信封压在桌上。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担了风险,往后你就安分做你的城卫,不用再帮我效力。”
城卫忐忑的送走陈工,刚欣喜打开信封要去检查里面的银票,一把亮剑无声从后面伸到脖子前方,不给他反击机会直接抹脖!
城卫死不瞑目,眼睁睁看着杀手拿走信封。
化尸水倒下。
杀手冷嗤:“背叛陈长老还想拿钱,不自量力。”
陈工怀着重重心事,换身衣裳,变成德高望重的权贵老者,在人多眼杂的戏院找到红昭:“我查到了,是侯老三做的,他是西陵那边的商会负责人,目前在何处我不知晓。”
白屏羽记住了侯老三这个名字。
红昭:“怎样下的毒?”
这才是小姐最想知道的。
红昭的眼神似乎能将陈工看穿:“我劝你最好看清情势,掂量下自己的份量再开口。”
陈工是动过把事栽赃到嬷嬷和莲花头上的念头,也仅仅是念头,她们是无辜的,再者,欺骗谢漾的代价太高。
难道就要把事实说出吗?
陈工沉默着。
“你你你……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你的家国重要,就可弃我于寒窑,等着我枯骨红颜?”戏台上戏子声情并茂你婉转吟唱。
红昭看了看天色:“陈长老,你还有一柱香时间。”
白屏羽捏碎板栗糕,瞳似琥珀的大眼睛水汪汪,盛着焦急和担忧,铿锵有力道:“陈长老,你是在怕侯老三报复吗?你放心,等我回到商会,我保护你!你是好人,我一定保护你!”
白屏羽的外表和年龄太有欺骗性。
陈工心不坏,但也的确需要小少主支持,沉吟片刻:“看在小少主的面子上,老夫就把这听起来很天方夜谭的法子说出来,侯老三麾下有个训鸟奇人,应该是通过鸟雀下毒。”
这么厉害?
红昭吃惊,那岂不是说,如果她们掌握了这种能人,就能趁着对手疏忽毒死对手?
“老夫非是编造。”陈工保证。
红昭觉得陈工应该也不敢在这种事上乱编。
莲花和嬷嬷的亲朋好友已经彻查过,都没有受威胁和被贿赂的痕迹,不过总是要确定是如何下毒,才能彻底放心。
“小少主,您有打算何时回商会吗?”陈工是在问白屏羽,看的却是红昭。
白屏羽抿唇,睫毛不安的抖动:“回去还会有人杀我吗?陈长老,我只相信你一个,你别把我的消息告诉那些人好不好?我怕他们来杀我。”
红昭知道这话最多也就三分真,依旧心疼得不行:“别怕,红昭姐姐保护你,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
她睨了陈工一眼,冷哼:“领主真动起怒来,给你家商会牙打断都不是没可能,不过那是你的钱,领主不让妄动周屏商会,不然……”
陈工听得心惊。
商人肚子里八百个心眼子,哪能听不出红昭的言外之意。
这是在警告他们,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陈工担忧又欣慰,担忧白屏羽被利用,欣慰白屏羽起码有了靠山。
“陈长老,我暂时不想回去。”
“好,那等小少主想回去了,我来接小少主。”陈工叹息,“我会一直在上京,联系地点换了新的,我也打算买个宅子住下,就在东郊,姑娘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或者需要用钱,支会一声就好。”
“红昭姑娘。”化作普通百姓的禁卫军大步走进来,“夫人在找你们。”
白屏羽喜笑颜开。
奔到马车前,本想上马车,却瞥见神色冰冷的宁宴,只能怯怯喊了声:“姐姐。”
“乖,和红昭姐姐一起坐后面的马车。”
趁着宁宴沐浴的功夫,谢漾得知侯老三的事,听到那下毒法子,眼眸微微眯起。
“姐你是不知道,中午我还在庆幸陈工的住址得来全不费工夫,结果下午他就自报家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