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王上宽限些时日,您今日掷地的誓言,臣等必会竭尽全力,拼上性命也为王上捡回来,送还您手中,绝不叫王上的威望有一丝一毫玷。污!”
也有二人安插在军中的武将,拿军功替二人求情,一时间,厅内女娘倒是都只敢捂着唇哆嗦,不得不看着满屋子儿郎哭天抹地。
忠心纪忱江的武将,再次拿酒堵住唇角的讥笑,既知王上不好惹,早干嘛去了?
一个个肚儿里全是被墨水染黑了的花花肠子,就该砍个干净才好。
纪忱江半眯着醉眼,看着他们哭求,面色尚算温和,只等他们说完,厅内只余哭声袅袅,才叹了口气。
“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可你们当知道,南地百姓不容易,不知你们需要几日来还他们清白?”纪忱江面上带着些慈悲之色,和缓了他眸底的冷沉。
他声音愈温和,“南蛮虎视眈眈,百姓们可坚持不了太久啊,我心不忍,一条命而已,黄泉路上我们也可同伴而行。”
“噗——”角落里,响起轻微声响,有武将没忍住笑喷了酒。
傅绫罗偷偷打量着,纪忱江只是无奈点了点那边,确实不在意对方的拆台。
到底怎么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东风盛,是西风重的问题。
林郡守紧咬后槽牙,“求王上宽宥臣三日,臣等必会给王上一个满意的交代!”
纪忱江似是酒醉得厉害,身子晃了晃,没言语。
矮几下,倒是没耽误他撑开柔嫩掌心,在其中清醒写字——这戏怎么样?
傅绫罗偷偷瞪他一眼,想抽回手,她手心痒得厉害,这人也别太过分了。
纪忱江不允,依然攥着柔软摩挲,总算肯给心惊胆战的那几个答复,“本王诚心写罪己诏,想来也得几日功夫,不为难林卿和常卿,你们也别太心焦,本王不在意这些名声。”
林郡守和常御史:“……”你特娘不在乎,你突然来祭祖?
俩人再次咽下满肚子骂娘声,脸色难看回去坐下,丝竹之声又起,花娘翩跹,勉强遮住了他们的狼狈。
纪忱江不在乎旁人骂,他自己都没少诅咒那个女人,也没打算就这样放过林郡守他们。
没过多会儿,卫明一脸急色进了大厅,冲得花娘都趔趄着来不及躲。
“王上,属下有要事禀报,还请您移驾。”
纪忱江捏了捏额角,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迫不及待起身,“好,去后头说。”
傅绫罗迟疑了下,仔细打量卫明和纪忱江的神色,她对二人都熟悉,明显感受到违和。
这大概,是另一场大戏?
她心思聪慧,不动声色起身,下意识将最近的那个花娘,与纪忱江彻底隔开。
林郡守眯了眯眼,看着满屋子的花娘还有傅绫罗的动作,心底恶意又起,自皇庭而来的猜测更笃定几分。
他跟常御史交换了个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