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景嫌弃移开视线,捏着匕首的手指放松。
他收回之前的话,她和之前的确不一样。
确实是变得更蠢,更没有分寸!
她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试探着推了推碗,发出几个咿呀的音节,很容易就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然而,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倒了。”
青槐一愣。
这熊孩子警惕性这么高?她都试药了,还不肯喝?
青槐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倒掉。
顾不上主仆之分,满眼焦灼地捧着药碗,像是捧着一个无比珍重的东西,忐忑却又怀着期待递到他跟前。
眸中含着祈求。
两只眼中都写着喝吧喝吧。
“没有听到?我说了我不喝。”他一脸不耐烦说道。
他越是这么说,青槐越是往他脸上怼。
这可是她费心费力磕了几个头换回来的,就是他不喝,也要发挥最大的作用,不是吗?
“放肆!”他一拍桌子,抬手将送到眼前的药碗掀翻。
青槐也似是没有站稳,随着啪嗒那一声,她人也摔在了地上,一只手刚巧就压在了碎片上。
早就听到房内的动静,小福子蹲在石阶上,想进去又不敢。
手指头都要啃蜕皮。
一直在想,九皇子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难道真是因冬韵姐姐昨天守夜的事?
可是,姐姐也是担心殿下的身体啊。
听到寝殿内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小福子猛地蹿起来。
头脑一片空白的直接
推门而入。
扑鼻而来的汤药味实在是不好闻,入目就是冬韵瑟瑟发抖的身子,对上九皇子要喷火的眼神,小福子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恕罪,奴才是听到室内的动静,忧心殿下的安危……”
余光注意到地上的一抹猩红,他余下的要说的话,全都忘了个一干二净,想都没想就抓着青槐的手臂,“姐姐受伤了。”
青槐轻轻挣脱。
眼眶里的眼泪被生生憋了回去,她惨白的嘴唇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冲他微微摇了摇头,红着眼睛默默收拾着地上的碎片。
小福子看到她这般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时间也忘了告罪,跟着她一块收拾碎片。
小福子刚进宫时,没有银两打点,嘴也笨,更不会看人脸色,总管分给他的活都是又脏又累的。
九皇子出事的事是宫中秘闻,就是传出一些风声也是真假难辨。
听说被分到九皇子身边伺候时,他当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心想,九皇子就是被禁足,也是个主子,跟在主子身边侍候,总比刷茅厕强。
到了祥云殿才知道,还不如刷茅厕呢。
要不是有冬韵姐姐指点着,陪着,他在这个似是冷宫的地方根本就熬不住,只怕不是饿死,就是被那些找九皇子麻烦的贵人打死了。
他心里早就把冬韵当成了亲姐姐。
冬韵姐姐难受,他就跟着难受。
收拾完,她起身捧着碎片福了福
身,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姜容景面色郁郁,阴沉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