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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琰转着轮椅入了房间,就看到坐在榻上做着针线活的人,扶着轮椅的手指一顿,缓缓转着轮子朝她走过去。
青槐抬眼一看,将手中的活收起来。
从榻上起身,堆叠的裙裾漾起的纹路直荡在男人的心底,指腹无意识捻一下,瞧见那似是一件衣袍,问了一句,“这是?”
青槐看他那发白的唇色,眉头一皱。
春寒料峭的,还穿这么少。
她从一旁的木施上拿了件披风过来,披在他肩上,触碰到他发凉的手指,忍不住用力握了几分。
姜琰失笑,一手反握住他的手,一手拢了一下披风,道:“不冷,就是在外面吹了会儿风。”
他这话青槐也就是过过耳朵。
他最近在做什么,他不愿说给她听,青槐也不会多问。
只是看他每日早出晚归的,近些日子也瘦的厉害,难免会心疼。
收回手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在他看来,没什么威慑力就是了,小姑娘绷着张脸,显得更可爱,姜琰甚至还想上手揉揉她的脑袋,捏捏她的脸颊。
青槐从柜子里拿了个包袱出来。
不用说,他都明白,“又是给姜容景的?”
青槐笑眯眯点头。
她昨天去成衣店给姜容景和绮蓝买了几
身衣裳。
还不等他酸,青槐又将榻上的靛蓝色长袍拿过来,在他身上比了一下。
亲手做的,和外面买当然不同,姜容景眸中的笑意溢于言表。
青槐又拿出一个荷包过来,指了指他腰间那个荷包,示意他换上试试。
他腰间那个还是刚成亲的时候,她闲来无事给他做的,都这么久了,瞧着边缘都洗的有些泛白了。
“你帮我换上。”他嘴角噙着笑说道。
青槐俯身,将他坠在腰间的荷包解下来。
蠢蠢欲动的手指终于落在了软顺的乌发上,姜琰揉猫儿一样搓了两下。
欸,头发都乱了。
青槐抬手将他的手打掉。
听姜琰倒吸一口气的声音,青槐骤然一愣,这才意识到他脸色发白可不是什么冻的,抬手就要去触碰他的肩膀,却被他挡住。
他越是这样,越是不对。
将房门关上,三步并作两步立在他身前,眼神不善的看着他。
意思很明显,要么让她脱,要么他自己脱。
看瞒不住了,姜琰无奈扯了扯嘴角。
都瞒了这么几天了,还是功亏一篑。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吐血的事没让她瞧见。
解了衣衫,在看到他肩窝狰狞的伤,青槐心口一跳。
怪不得啊,怪不得他这段时间天天睡在书房,前几天还问她想不想回另一处府邸,合着受伤的事想瞒着她呢。
知道他是怕自己担心,青槐还是生气。
气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受伤了不好好养着,还天天这么奔波
。
就不能好好养伤吗?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