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姜容喆,见到她,还小跑着过来,扭扭捏捏喊了一声皇婶。
比着以前那个动不动要打要杀的小屁孩,他现在着实沉稳了不少。
青槐眉眼含笑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察觉到什么,她朝着一处看去,正对上那道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姜容景没想到她会突然看过来,当即狼狈收回视线,匆匆离开。
这具身体是真不能喝,青槐就喝了两小盅的梅子酒,回府途中马车晃了几下,整个人脑袋就晕了。
姜琰捏了捏她的手心,她茫然望过去。
“不开心?”
青槐没有回应,坐在他脚边铺着的毛毯上,趴在他膝上,抱着宽厚的手掌,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
是挺不开心的。
那小崽子看她的眼神太凶了。
凶什么凶啊。
他不是也
放弃了冬韵?
就是她为他出头的时候,他也低着头,隐忍,忽视的吗?
她不是他手中的棋子。
姜容景现在想弃她也弃不着了。
想到这她轻笑一声,抱着姜琰的手愈发收紧。
还是他好啊。
对他一分好,他能还三分。
就是啊,好到她心里觉得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
她能帮姜琰解毒的。
但是,她没有。
在姜琰和姜容景之间,青槐会选择姜琰,陶清欢会选择姜琰。
但是,她知道,冬韵会选择姜容景。
而她现在就是冬韵……
那个被当成棋子,还在暗自难过的人。
既然是冬韵,就不会想影响到姜容景以后的路。
所以啊,她为了那个小崽子,她就看姜琰难受,也没有帮他解毒。
手掌轻柔的托起她的脸颊。
她茫然的看向手掌的主人,却只是看到一个朦胧的面容。
指腹在她眼角轻拭了一下,温柔问:“怎么还哭上了?醉酒了很难受?”
哭?
她怎么会哭?
她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没哭。
她摇头,否认他的话。
枕在他膝盖上闭上眼。
她要睡一觉,睡一觉醒来就不难受了。
从宫里到她如今住的地方,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马车停下,瞧着趴在自己膝盖上的人没有任何要醒的意思,姜琰指腹在自己膝盖上放置片刻,眼中闪过暗色。
姜容景身边婢女所说的治腿的法子。
说是让他有站起来的可
能。
他想试试了。
抬手触及嫩滑的脸颊,指腹流连的摩挲几下。
眼睫垂下,遮住了眸中的所有情愫,他心中愈发坚定。
若是能够站起来,自己能够在这种时候不假手他人,能抱着她进房,就是给那个婢女几间铺子,又算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