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每天都有密函送来我这里,我看着朝堂上的闹剧置之不理,日子一天天过去,和亲的日子也如期而至。
我穿着华服,坐在车辇上,随行的人浩浩荡荡,可我回头看向京城,公主和亲,竟无亲眷相送。
无所谓了,我即将奔赴属于我的战场,京城,我会回来的。
「殿下准备行至何处?」
盛祁骑马与我的车撵同行,他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把玩着服饰上的南珠,淡淡道:「边疆。」
11。
我离京都越来越远,但手上的密函却一封比一封来的快,内容总比上一次荒唐。
我看着今天这封信的内容,又看看车架外饿的已经面露凶光的百姓,铺天盖地的怒意将我淹没,五脏六腑险些被怒火燃烧殆尽。
「盛将军,你看。」
我伸手将信递给了窗外的盛祁,他轻声读一个字,我的怒意便更胜一分。
「大庸求娶公主所下聘礼中的金银,皆被陛下下旨用于修建占星台与揽凤阁,可两处建筑所需银钱甚多,陛下已经在考虑季焕之增加赋税的提议,且已经征用了京城周边万数壮丁。。。。。。」
「盛祁,我们不能再等了。」
我闭上眼睛,将仅存的一点亲情掐断,再睁眼,便是新的谢思宁。
入夜,一封新的密函快马加急送至我的手上。
「大庸传来消息,大庸皇帝驾崩,大庸几位皇子陷入争斗,消息还未传入我朝。晏清已经快马出,替公主分忧。」
我看着信封内好友刘媛的字迹,笑出了声。
掀开临时扎好的帐子,去寻盛祁。
「盛将军,刘媛的信上说,大庸皇帝驾崩了,几位皇子陷入争斗,这是我们拿下大庸的最好机会。」
盛祁的眼睛里也一改往日的阴霾,荡开层层笑意:「殿下说的是。」
「来人,解决了他们。」
他将随行的亲卫叫来,拔剑指了嚣张多日的大庸使者。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日日言语间侮辱我的使者们跪地求饶,甚至有胆小者在看到拔剑的盛祁后已经失禁,恶臭满身。
盛祁的剑刺进了当日在宴会上假借酒醉侮辱我的大庸使者心口,鲜血随之喷涌而出,他的嘴里甚至还喃喃着救命。
我怎么会理会呢。
自他们进入大夏以来,犹如土匪一般强抢良家妇女,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这般下场,是他们应得的。
脚下的土地被鲜血染红,我的裙装也被染上了几朵血色红梅,我没动,只是耐心的等着。
没多久,大庸人被屠戮殆尽,盛祁持剑走向我,剑尖还滴着鲜血,未散的杀意朝我袭来。
我没动,只是看着他将剑收起,粗略的擦了擦脸颊上的血。
「盛祁,你掌大夏大半军权,又有惊世之才,仁爱之心,谢家的气数已尽,你不想取而代之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问出这种话,但我内心隐隐确定,无论他想不想取而代之,他都是幼时站在我身前保护我的盛祁。
盛祁的手伸了出来,想捏捏我的脸颊,只是顾忌到手上的血,又放了下去:「殿下,可还记得幼时你我,刘二姑娘与晏清的戏言?」
一幅幅过去的画面展开在我眼前。
「为什么女子不可以当皇帝,我要做这历史上,第一个女帝!」
四个小童围在一起,诉说着对未来的向往,我说,我想当女帝。
盛祁说做我的大将军,刘媛说要做生意,将商行开到各地为我收集消息,一向沉默寡言的申世子跟随着刘媛磕磕绊绊的说那他就做到最大的官,匡扶社稷,护着刘媛将商行开往各地。
小时候几个孩子的无知戏言,竟即将成真。
眼前的盛祁确实做了大将军,刘媛也成功的将商行开至各国,申晏清也在朝堂有了一席之地。
至于我,和盛祁对视:「盛祁,我要做这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帝。」
12。
「殿下,请您回京,陛下劳命伤财建成了占星台与揽凤阁,各地百姓已经有了暴动的迹象,陛下正在秘密搜集童男童女炼丹,京都需要殿下。」
申晏清风尘仆仆,顾不得清洗一番便跪在地上和我诉说京都的荒唐事。
我知道大夏乱了,只是有些事还要做。
「晏清,你跟我来。」
我带着申晏清边走边说,「前些日子确有官府在抓一些幼童,被我救下了,里面有个孩子,我需要你带他去大庸。」
「晏清,只有你去我才放心,我会让盛祁派一队人马给你,媛媛也有商行在大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