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将军,这次武考您又是第一名,真是天生神力啊!”
一句又一句拍马屁的话哄得两个人心花怒放,那群马仔们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贴上去,说不定能为自己家族沾点荣光。
何秋之死疑点颇多,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他们倒是继续享受着生活,仿佛学院里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似的。微不足道的存在哪怕被抹杀了,也不会让人惋惜。
李弦玉嘴里被馒头塞的满满当当,刚要起身准备上课,一个趔趄没注意,怀里的剩馒头轱辘轱辘掉到地上。正要捡起来的时候,一双银白镶金云纹筒靴映入眼帘。
此时无声胜有声。
李弦玉抬头看见江问清似笑非笑地盯着馒头,估计小侯爷也在纳闷怎么到哪儿都能碰见自己吧。
等他们走后,李弦玉才将掉落一地的碎馒头渣捡起来,虽然不能吃了,但是总不能污了学院的青山秀水吧。
下午有一节策论课,满头银的孔夫子看着讲台下心不在焉的学生,气得敲了一节课的竹板。
临下课前特意留了策论作业,谁的文章写不够字数就要加倍挨罚,底下的学生听后纷纷叫苦连连。
“孔夫子,学院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幼小的心灵遭受到伤害,还没有做好准备写作业呢。”
“江问清!你给我站起来!”看着底下与自己故意作对的江问清,孔夫子怒不可遏,直接拿着竹板抽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
旁边的贺子霖幸灾乐祸地看着江问清挨罚,笑得喘不上来气。
“贺子霖,你给我滚出去,起码江问清以前交上来的作业有个人样儿,你在上面画的什么乌龟王八蛋!”
孔夫子眉毛拧到一起,板着一张皱皱巴巴的脸,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那几十年的教学生涯中,从来没碰见过这么费劲的纨绔。若不是两人背景都动不得,早就撵出青梧学院了。
“孔夫子,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别自己跟自己置气了。”
一个身形修长,衣着翠绿色长衫,宛如春柳般柔韧而文雅的年轻人笑眯眯地说道。
“崔思昂,你少在这装蒜儿,你爹作为太傅,门下弟子数不胜数,我怎么没见你继承崔太傅的优点。”
杀疯了的孔夫子现在逮谁骂谁,无差别地攻击学堂里的所有人,除了低头看书,老实本分的李弦玉。
“能不能学学人家李弦玉,年纪轻轻功课优异,前途不可限量。哪像你们目无法纪,一天天尽想着怎么搞破坏,简直朽木不可雕也。”
孔夫子泄完了,直接摔门走了。可点名表扬的出头鸟哪里还敢多待,仓促收拾了一下,匆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小侯爷,需要我们帮您把这穷小子教训一顿嘛?”马仔们围过来,七嘴八舌讨好江问清。
“不需要,一条死鱼扑腾不出什么水花。”
江问清看着前面落荒而逃的身影,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回到宿舍后的李弦玉才彻底放松神经。虽然吃穿拮据了一些,但整体日子过得还算满意。除了一点,那就是隐瞒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
在大虞朝律法中女扮男装混入学堂,一旦被现便是欺君大罪。诛九族怕是也没亲戚可诛了,若不是父母双亡,在老家仙水县已无其他亲戚,断不会老远投奔父亲远在黎山的好友空无大师。
其实当个小尼姑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空无觉得以李弦玉的天赋不去读书太可惜了,又以推送生的身份托付给盛京青梧学院的林院长。
“弦玉,你没事吧。”沈桥舟扶着门框,在后面紧追慢追,都没追上。
“没事,放心吧。”李弦玉摇摇头,表示无碍。心想光天化日之下,总不能在纪律森严的学院里就将自己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