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微雨迷蒙,赫然站着乐久,白色的衬衫,清澈而腼腆。
“嘿。”他冲她笑了笑。
绿杳以为自己看错了。
乐久注视着她,专注而深情,仿佛注视着酒窖里的各式美酒。
“我想,我大概说的不够清楚。”
“呃?”
“我想和你在一起,真的。”他脸上闪现一些困惑,随即又消失。“我哥说,我们可以在一起的。”
绿杳凛了一凛。乐常和她的其他问题比较起来,真的算不上是个问题。
“你……很好。”他笨拙起来,“我很想你。”
红袖曾说,情人之间那一刻醺醺然的味道,最是险要。
绿杳了悟了,她是惯于以身犯险的。
“我也很想你。”她将他拉近,吻上他的唇。触及的那一霎,方知如此不舍。
不知道陪伴一世,够不够还你的恩情。
8威士忌
那种爱情,或许必须要在木桶里陈了年才能装瓶。。
那一夜缱绻,如露滴牡丹,润入魂魄。
绿杳睁着眼睛,凝视着乐久笔直的鼻梁,卷翘的睫毛,还有唇上白色的细微汗毛,在呼吸中轻轻颤着。
她低下头去,吻了吻他的唇,他仍然没有醒。她笑了,他唇上有牡丹的清香。
这瞬间她想起了千年前的范君逸,想起了如今的乐常,想起了所有那些曾令她春心萌动的男人。
他们不过是她生命中的过客,一个游戏。有时候她会觉得这世间一切不过是她自以为是的幻想,而真实的世界里,她什么都没有抓住,什么都没有留下。
可是乐久是不同的。这个傻子,如此地真实。因为他傻,所以清晰,所以动人。然而他并不仅仅是傻而已,他傻得入了她的心。他就是她荚中的豆,肉中的骨。
绿杳不欲吵了他安睡,静静地起身出门,将房门掩在身后。
红袖伫立在门外,冷冷地瞧着她。
“就是他?”
绿杳并不想在这时候露出欢喜的样子,惹红袖不高兴,唇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就是他。”
红袖端详着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瞧过他,情况并不是很严重。你将你千年修行分一些给他,便可行动思考如常人了。”
“我偏不要。”绿杳眉梢带悦,笑如春蕾。
红袖愕然:“我以为你中意他。”
“我中意他,再中意不过。正因为如此,我不要他行动思考如常人,他如今这样便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