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淋浴,我不会阻止你。”宗盐说,“但是我只给你这一桶水,这一桶水供你洗澡,同时也是你冲厕所的水,怎么用,你自己决定。”
说完,又挥手,叫司疆走开点。
司疆还以为她也嫌弃自己脏,尴尬到不行,把手也藏到身后。
结果宗盐只是拿出了一把钥匙,在墙上锁链固定的地方调整了一下,锁链自由活动的长度便增加了不少。
司疆犹疑地往外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
直到能勉强站在洗手台边,才彻底不能再移动。
“洗完叫我,我拿衣服。”
“……行。”
司疆点头,想到什么,又连忙再补了一句:“谢谢。”
宗盐离开的动作一顿,但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不知为何,司疆有点失望。
他叹了口气,把身上不知道穿了多少天的衣服脱下来,扔到一旁。
然后拿起宗盐挂在桶上的毛巾,放进水里浸湿,不太熟练地开始擦拭身体。
头发怎么洗?
哦,旁边还有一包海飞丝,模糊印着美女的一头秀发……
司疆不愿去猜测这玩意多廉价,闭了闭眼,直接往头上挤。
如果他敢挑剔,他相信宗盐那个女人一定会直接把东西全部收走。
让他臭死在这里。
一桶清水很快变得污浊不堪。
司疆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劝服自己,已经差不多了,在这样的条件下不要追求完美。
他看着这桶脏水,嫌弃地撇了撇嘴,还是提着放到了一边备用。
宗盐准备的衣服明显是别人穿过的旧衣裳,司疆扯了扯,不太适应这种粗糙的布料。
也不知道会不会过敏。
他一瘸一拐走到洗手台前,终于再一次在镜子中看到自己。
“啪。”
镜子里的男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这里面是谁?怎么长这么丑?
司疆不敢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
从脖子到脸颊,甚至一直到太阳穴的位置,全是血痂。
没有明显伤口的地方,也是青青紫紫的。
“老子这是,毁容了?!”
这脸走在路上,一定能把小孩吓哭。
司疆有些接受无能,他刚刚洗澡的时候,就发现身上到处都是擦伤和挫伤,严重的地方已经被人简单处理过了,但是像这种皮肉伤,压根没人管。
完全是在往最恶劣的方向发展。
他从小就被人夸长得俊。
甚至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过,说他虽然脑子空空,能力一般,但至少脸没得说。
但是现在,
他好像连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也没有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