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姐款款行到了榻前,优雅的坐下,翘起二郎腿,丝绸衣带轻滑,露出交叠挤压嫩肉的白皙大腿,捏起盏茶,一口饮尽。
“兴许会死,但我已问过他,他既然敢喝下那盏茶,便算是做出了选择,既然欲入江湖,便该学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蓉姐轻声道。
春熙抿唇,不敢再言语。
“没能力,便莫要揽活,这是行镖人该明白的道理。”
“江湖行镖,生死自负。”
…………
长街之上,刀出鞘之声,如云后响彻的一记惊雷,身着补丁破衣的乞丐持握直刀前冲,那鞘尚未落地,身形已追上握刀,窜出数十米。
直刀竖劈,势大力沉,宛如要斩断江河般,朝着方澈戴着斗笠的脑袋便砍来。
刀是砍人的刀,那乞丐一出手,便狠辣无比,血气灌注在刀上,杀心强烈!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与赵二等浪荡泼皮比起来,这乞丐强了太多,方澈灵感扩散,微熹天地倏地倒映心中,绚烂如雷光的刀光绽放于灵感中。
乞丐浑身肮脏,但那直刀刀身却干净的纤尘不染,白亮万分,甚至映照出晨起的红日煌煌之光!
方澈面色肃然,不敢怠慢,那刀劈下,真可将他力劈为两半。
不过,方澈未曾退,他身后是巷弄砖墙,退无可退!
刀风犀利,嘶的一声,斗笠边沿被切开个小口,垂落的三两根丝随刀风摇摆了下,方澈侧脸,攥握黄竹竿的手指猛地迸出劲力。
啪!
脆响一声,黄竹竿顺风起,逐风而动!
如一道玄黄游蛇,直指那乞丐砍下的直刀。
“咦?!”乞丐眼中惊异闪烁,没曾想这瞎子的黄竹竿竟然能这么快!
逐风破空,枪如玄蛇,劲如暗流!
刀与黄竹竿撞在了一起。
乞丐只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力量从黄竹竿中传来,眼瞳剧缩,体内气血翻涌,抽刀便爆退!
这瞎子,力气好大!
单薄瘦弱的青衫之下,怎能有如此大的劲力?
乞丐落地,直刀横舞,卸去方澈点出黄竹杖所爆的劲力。
他扭头看向了白衫中年人:“点子棘手,还看热闹?出手,斩了他,否则三百两便有可能泡汤了。”
话语落毕,乞丐破布鞋狠狠蹬在地面,踩起尘烟扬舞,身躯再于晨光中冲出。
另一边,白衫中年人须髯飘飞,腰间佩剑无声滑出,身躯亦是倾斜晃荡,化作道白色匹练,便撞碎晨光杀来。
与那乞丐,接连杀来!
“这瞎子力量极大,似乃天生武夫,但以一敌二,我们上风!”
乞丐怒喝,手中的直刀继续劈下。
白衣中年人冷着脸,身形快,手中的剑更快!
乞丐竖劈,他的剑便径直朝着方澈心窝捅来,阴辣无比!
方澈深吸一口气,斗笠下的面容样子,沐浴朝阳,感受到了刀竖劈下的杀心,剑刺来心窝的狠意。
一点活路都不给,涉及撞镖,出手便要人死。
这便是行镖人。
方澈不想死,得全力了。
“老驴!”
方澈轻喝。
“嗯昂!”
老驴怒喝,摇曳的丰臀下,一双驴蹄子迅如疾雷般踹出。
挥刀力劈下的乞丐尚未反应过来,瞳目刚瞪圆,便被驴蹄子踹了个结实,艹了一声,被踹飞了出去。
以一敌二?
但,瞎子有驴!
方澈攥握黄竹竿的手愈攥紧,一根根青筋自手背上腾起,那每日作画储存于身躯中的热流轰然涌动。
这几日运转《天地气》,汲取汇聚丹田的一股气团顿时压缩,宛若形成了一个气丸般,被方澈推送到了攥握黄竹竿的掌中。
而方澈渡了气丸于掌心后,黄竹竿猛地高频率颤动。
嗡吟之声炸响!
长街生大风!
风起,枪出。
逐风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