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岁安静下来,不静也不行,裴砚权抓着她的头发,要是他一个不爽,扯她头发怎么办。
她可怕疼了。
在裴砚权眼里,安静的夏岁安就像整个人被他拥着一样,和幼时学堂里的三花猫完美重叠。
因着在思考,裴砚权的动作也就慢了些,夏岁安打了个喷嚏,
“裴砚权,遇到你,风华正茂风韵犹存的我风烛残年了。”
“嗯?”裴砚权不解其意。
“你快点行不行!我不苏服!”夏岁安怒目而视。
她舌头打结,话都糊涂了,催促他快点擦头发。
氤氲水汽在两人间弥漫,裴砚权看着夏岁安卷翘睫毛下瞪大的圆澄眼眸,眼睛里倒映他雪白衣裳的身影。
“快”裴砚权眼中寒星闪烁。
他一只手扳过夏岁安的脑袋,夏岁安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和放大的人脸,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不不要,手足口传染病我不要。”
“”
这傻子以为他要亲她?
裴砚权捏住她的下巴,轻嗅发丝间的花香,夏岁安看不到的视角里,他神情有一瞬间的狠戾。
他脑海闪过片段,意气风发打马过长安,却被一朝公主折断双腿,朝堂间通论一番,正要被委以重任,却被李相以行动不便为由,剥夺他接手事务的权力
当初气冲霄汉,如今却只能坐在特制的轮椅上暗手拨朝云。
怎么能不恨呢?
可如今,夏岁安的颈脖就在他身前,他却没有了那种毁灭的叫嚣感,只余下想看看这只傻小宠会怎么发展、玩些什么把戏的好奇。
她会和陆家那个女儿,翻出什么水花?
裴砚权感受着身下夏岁安颤栗的身体,伸出的獠牙缓缓收回,他手指卷动夏岁安的头发,一缕一缕。
唇角贴近她耳畔张合:“公主玩去吧,你那计划书,臣同意了。”
裴砚权同意后,夏岁安就飞快跑回公主府,一秒也不想多待。
“公主,你好香啊!”青蝉疑惑震惊。
“闭嘴!!”夏岁安很生气,香是香,拿命换的!
夏岁安跳上床,裹紧自己的被子,“今天淋了雨又洗了那么久,冷死我了,”
被裴砚权擦头发时,她总有一种他会随时掐死她的感觉,特别是擦头发擦了那么久,她都觉得自己要风湿了,也不知道他奶有没有这么潮。
“奴婢去给你熬姜汤!”
“雪龙王,王中王,火腿肠,果冻我吃喜之郎”
“糟糕,公主又说胡话了!”
翌日,夏岁安果然病了。
她得了风寒,喉咙像吞刀子一样疼,脑袋昏昏沉沉的,持续低烧,吃了太后派来的太医开的药后,还是老样子。
等她喉咙没那么疼时,陈凌云上门探望了。
他一身青袍,下襟绣着对竹,十分雅致。
“岁、岁安妹妹。”他拿出一个皱巴巴的浅蓝色香囊,递给她。
“我、得空绣的,装着艾草。”
夏岁安眼睛一亮:“你说话不结巴了?”
“还、还是有问、问题的,一紧张就会……”
“已经很好多啦!”夏岁安掀开被子跳下床,蹬着小靴跑到他旁边,拿过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