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略显嘈杂的声音微微一顿,随即那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讶异:“在下花家七童,不知是哪家的七七啊?”
木舒顿时笑了,忍不住打趣地道:“七七可不会喊你七哥哥,她恨不得我们仨都跟她叫一个名呢。”
冰山们已经识趣的将软轿放下,木舒抱着唐滚滚刚走下软轿,那边便走出了三个风姿各异的男子。一人眉毛胡子一样齐整,可不是曾经见过的陆小凤?而另一人容貌俊美,微勾的唇角似是含情,煞是风流倜傥。而另一人眉眼秀逸,双目无神,通身气度却仿佛携带着早春暖夏的和煦,同样是唇角带笑,他却自有一番江南水乡之地的温柔。
木舒一眼就认出了花满楼,有些兴奋的小跑过去,笑意盈睫地道:“一别经年,七哥哥可还认得我?”
“调皮,上回来信可还打趣着七七,如今却来打趣我了。”花满楼笑着要去点她的额头,木舒一把将怀里的唐滚滚抬了起来,那小毛团冷不丁被花满楼戳了个正着,顿时嗷的一声轻叫,胖爪子将花满楼的手腕抱了个正着。
花满楼微微一怔,缩回手却是将胖团子一起提了过去,他抱着毛团,在木舒的笑声里有些无奈地轻拍着唐滚滚,道:“物似主人形,莫不是养了一只熊?你平日里总道自家里全是‘熊孩子’,自己是个‘乖宝宝’,缘何这般寒冷的天气还跑出来玩呢?”
“是西门邀我来的,赶路了两个月,可算是到了。”木舒抿唇轻笑,偏首道,“这二位是七哥哥的友人吗?”
时隔日久,木舒当初还画了点妆,陆小凤早已不记得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险些被他殃及鱼池的姑娘了。他只觉得这姑娘面善,却又思忖天底下的美女大多都有几番相似,便笑嘻嘻的打招呼道:“是是是,在下陆小凤,是你‘七哥哥’的生死之交。”
花满楼一听他这般说话就知晓他又胡思乱想了,只得叹气的道:“木舒,这位是陆小凤,那位是楚留香,你可千万离他们远点,各个都是最会骗女子芳心的花心大萝卜了。”
木舒有些诧异花满楼居然还会打趣人了,看着楚留香摸鼻子苦笑,陆小凤尴尬的捻胡子,便也微微莞尔:“既然是七哥哥的好友,便唤我木舒就是了。我姓叶,草木之木,舍予之舒,算是七哥哥的小妹。”
花满楼眼见她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便开口补充道:“藏剑山庄的七庄主,想必你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陆小凤和楚留香面色微变,显然都想起曾经被几人打赌而牵连进去的苦主,顿时笑得更尴尬了。
木舒无意戳穿此事,左右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她刻意不提自己的身世,也是不想他们尴尬,但花满楼显然不这么想的。如今一耽搁,天色却渐渐暗了,木舒忍不住开口道:“三位是来寻西门的吗?怎么不通报一下?”
“唉,西门天黑后不见客,已经是规矩了,门都关了,谁去通报?”陆小凤郁闷的道,“只能明天再来了。”
第五十一章灵光一现
“竟有这规矩?”早已不记得剧情的木舒隐约回想起来西门吹雪的这个怪癖,或者说,明国的江湖人多少都有点爱拿乔,倒不是全然的矫情,只是许多不长眼色的人偏就吃这一套。想到这她看了看天色,有些好笑的道,“这可巧,叙个旧,天都黑了,我莫不是也不能进去了?”她倒是不担心自己会被拒之门外,毕竟西门吹雪真要对她拿乔,不说西门伯父,就是朱七七都会闹死他的。
陆小凤因着对木舒的那点子愧疚,赶忙热心的道:“方圆百里没有人家,不如随我们一道走吧,我们脚程比较快,虽说会晚点,但是总归能赶到客栈休憩一晚的。”他看出木舒是个并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自觉地西门吹雪连他都不给通融,更何况是面前这个小姑娘?
木舒微微犹豫,如今天气转冷,晚间时分更是难熬,真这样明天怕是要出事了,便忍不住扭头问道:“我当真不能进去吗?”
陆小凤才悚然惊觉这里还有十个白衣青年在场,方才他只见美人笑意盈盈的走来,一身温润如水的书卷气,极是赏心悦目,便有些移不开眼了。此时凝神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那十名白衣青年衣袂绣着的纹路可不是万梅山庄的梅花图样?更别提那一身凌厉如剑般的气势,白衣佩剑,乍一眼看着跟西门吹雪有几分相似,可不都是万梅山庄的下人吗?
打头的一位衣服样式较为繁复的青年朝着木舒拱手一礼,一开口,语气却极其平和,道:“姑娘不比外人,庄主定下这样的规矩,不过是为了打发不速之客罢了,姑娘是庄主和老爷下帖请来的贵客,自然是可以进去的。”
“不速之客”陆小凤顿时感觉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
“不见还罢,如今见了,却只我一人进去,岂不是尴尬失礼?”木舒思忖着陆小凤一行人应当是看见门关着就不曾进去,毕竟朱七七倘若知道花满楼来了,定然是高兴的。想到西门吹雪那促狭的性格,忍不住开玩笑道,“不如你们回去跟西门伯父说一声?我和七哥哥先下山休憩一晚,明日再来登门拜访?想来西门不会介意七七单独陪他一天的。”
她话音刚落,一个冰冷得几乎要冻死人的嗓音远远传来,道:“已至门口而不入,岂非也是失礼?明日还要派人去接你,让主人空等,岂非也是失礼?你若冻出了一身病痛,岂非也是失礼?”
木舒只当没听见这嘲讽,立刻诧异地回道:“西门你居然会说这么多废话?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道绵甜可人恍若天籁般的声音响起,笑意温存,娇羞无限,让人情不自禁的幻想说话的女子到底是何等的貌美倾城:“定然是的,这大冰山平日里多说几句都嫌口干,许是看见这么多友人,心里高兴着咧。”
树林里缓步走出来一对白衣璧人,男子面容冷峻,腰配长剑,一身气势锋芒毕露,似苍山覆雪,冰冷又带着刮人的疼。而那少女年纪虽小,却已有倾国倾城之姿,发如泼墨,肌肤胜雪,琼鼻樱唇,经如同九天瑶宫之中高不可攀的女仙,那样清艳明丽,动人心弦。
两人皆是白衣墨发,又都生得极好,一眼望去只觉得说不出的赏心悦目,仿佛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那女子挽着西门吹雪的手臂,明艳绝丽的容颜在白衣的映照下有些和西门吹雪相似却又说不出的冷,但是她太美了,美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便是如楚留香和陆小凤这样过尽千帆的风流浪子,也不免满目惊艳,一时看呆了。
然而下一秒,女子却忽而弯眉一笑,她肃容之时如云中姑射,美得高不可攀。但如今一笑,却是娇靥甜美,可人至极。她伸出一个手指头在自己漂亮的脸蛋上轻轻划了划,语气娇憨又带着点亲昵地道:“羞羞,小木头,都多大了还欺负人,真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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