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鹤大概并没有将苏安然放在心上。
他要看顾护山大阵一些时日，便带着姜九歌，搬到境泽仙山最高峰暂时住下。
他的态度暂且不谈。
姜九歌很着急。
她已经和系统断联太久了。
“系统？”
没反应。
“……小统？”
还是没反应。
姜九歌陷入沉思。
耳边传来系统的忙音：“滋……滋，接触不良，语音……故障，正在尝试……重连，滋——”
这令人抓狂的人工智障！
姜九歌内心一声哀嚎，往后仰倒，像白面团似的瘫在青草地上。
丧气完，她又盘腿重新坐起，撑着下巴，望着山下发呆。
身后传来笑音：“姜姑娘，原来你在这里。”
姜九歌转过头，发现是白逸鹤。
他并不拘谨，在离她半臂远的地方席地坐下。
这样的距离，不会近得冒昧，也不至于远到生疏。
两人并肩坐在一起，气氛如同故友相聚，虽然连眼神也没有交汇，却生出岁月静好的气息。
最高峰平常时候没人，现下也只住着他们。
两人分居住，连面都很少碰上。
姜九歌摸摸鼻子，颇觉尴尬：“仙师早。”
白逸鹤看着远方失笑：“不必如此见外，叫我名字就行。”
名字，哪个名字？
姜九歌心底疑惑，却没敢问出来，只顺着他的话道：“白公子早。”
“九歌姑娘。”
白逸鹤颇为无奈看向她，“我这样唤你，所以你也可以叫我的
名字。”
姜九歌展眉笑起来。
她不再顾忌，大大方方唤道：“时泽神君，我刚刚只是在想，叫你哪个名字更合适。”
“在河神的梦境中，我听说过你。”
所以知晓他的真实名讳。
时泽笑起来。
谈起脩雍，他颇为遗憾，忆起往事：“脩雍是个固执的人。很久之前，我在人间找到他，劝他回神族，他应下了。可最后关头，他又说不能离开，因为他在人间遇到一个姑娘，想留下来陪她。”
“脩雍说，人族生命短暂，他不想她孤单。”
时泽转头看着身旁人：“再然后的事，九歌姑娘已经亲自看过了。”
在他坦然的注视下，姜九歌轻轻点头。
她垂下眸，有瞬间难过。
原来脩雍早就打算离开，是因为观棋，才选择留下来。
镇民却将河神要离去，不再庇佑的罪责怪罪到观棋头上。
简直荒谬。
姜九歌收回发散的思绪，不可抑制地想起景千璃这个名字。
冥冥之中，太多事与她有关联。
赤离兽是景千璃的坐骑，噬梦境中，木语凝曾提起过她，而河神镇中，脩雍的记忆里也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