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玉笙站在楼梯上看着:“等一下。”
邵崇年擡眼,看到宗玉笙从二楼下来,她刚洗过头,乌黑的长发吹到半干,垂在肩上,整张脸不施粉黛,干净的像是十二月的一捧初雪。
“怎麽?”邵崇年挑眉,“要为她求情?”
“当然不是!”宗玉笙走到应闵竹身边,“我只是有句话想和应小姐说。”
邵崇年静静的,等着看她又想耍什麽花招。
应闵竹没想到宗玉笙会在这裏,她立刻收起可怜兮兮的表情,恶狠狠地盯着宗玉笙,要不是这个女人从中作梗,她今天也不会落到这样的结局。
“应小姐,又见面了。”宗玉笙俯身,凑到应闵竹的耳边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说:“多谢你给我下药啊,我正不知道该怎麽接近邵崇年,你的药帮了大忙。”
“啊西!贱人!”
应闵竹气得发疯,这简直就是杀了她还要诛她的心,她愤然擡脚想去踹宗玉笙,被两位保镖疾速拖走。
宗玉笙站在原地笑着朝她挥挥手。
“拜拜。”
邵崇年端坐在沙发上,摇晃手裏的瑰夏。
“说了什麽?”他问。
宗玉笙很诚实,一点都不隐瞒:“我谢谢她给我下药,让我和邵先生昨晚共度良宵。”
邵崇年沉稳,站在他身后的曹毅其实也是沉稳之人,但这一刻实在忍不住轻咳了声。
曹毅跟着邵崇年多年,见过大风大浪,但没见过爷身边有这麽勇的女人。不过他咳嗽并非尴尬,而是提醒老板赶紧把他支走,他习惯了枪林弹雨,对儿女情长有点过敏。
邵崇年朝门口扬了扬下巴,曹毅如蒙大赦,赶紧离开。
“共度良宵?”邵崇年看着她,“你是不是産生了记忆偏差,昨晚,我并没有碰你。”
“你是没有。”宗玉笙的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但它碰了,它是邵先生的手,所以,四舍五入,也算是和邵先生共度良宵了。”
邵崇年承认自己被她神奇的逻辑折服。
“希望你对昨晚的事情有足够清晰的认知,我那是在救你。”
“我知道啊。所以邵先生现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该怎麽报答你才好呢?”她双眸粲然,好像真的在认真思索,“以身相许邵先生肯定嫌弃,那不如……真让我陪邵先生度一回良宵,算是扯平?”
邵崇年默了默,几秒后擡眸对她说:“你可以走了。”
宗玉笙好不容易登堂入室,当然不能这麽轻易离开。
恰好,保姆过来,说是早餐做好了。
“邵先生,让我吃了早餐再走吧。”宗玉笙伸手掐了下太阳穴,又开始装:“我头好晕,不知道是不是低血糖,你现在让我走的话,我可能会晕倒在你的院子裏。”
邵崇年既然把人带回来了,肯定不会小气到舍不得一顿早餐,他示意保姆把人引去餐厅。
望海居的早餐丰盛的像是把哪个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厅搬了过来,中式西式种类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