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婶子见了也是心疼,不由的劝芽姐,身体重要,小南这么出息,别等到弟弟风光的时候,姐姐却累倒了。
芽姐抹着额上的汗笑着说“从前逃荒的时候什么苦都吃过,如今这些不算什么。”
手上却是一刻都没停下来。
小南每个月都会回来一次,芽姐都会准备新衣服,包上好些银钱。
小南看着日渐消瘦的芽姐哽咽道“姐,我回镇上的私塾吧,你别这么累,我在镇上的私塾里一样学。”
芽姐那天,罕见的了脾气。
自此之后,小南再也不提回来之事,只是更加刻苦,每次回来都会将荷包的银钱倒出一大半留给芽姐,说自己够用。
就这样,便到了第二年春天,会试的日子悄然来临。
会试需八方学子进京赶考,需要提前赶路。小南早早回了家,又帮芽姐做了好些活计,这才被三催四促着上了路。
临行前一晚,芽姐带着小南在石磨旁烧掉了那些从尸体身上拿下来的银钱。
芽姐说,自己年少时身无一物,吃饱便是王道,自是百无禁忌。可后来,渐渐信了因果轮回,那些银钱除了初时用来安家用了一些,其他悉数都保存完好,芽姐又将用掉的给补上,全部烧了去,只求因果不要轮回到小南身上。
尔后,芽姐又将这些日子兑换的银票偷偷塞进了小南的行囊里。
晨露之上,目送着小南的背影离开。
起先小南每到一个驿站便写封信回来,报个平安,为了节省银钱,一个月一封,很是准时。
可再第三个月的时候,杳无音讯。
芽姐觉得,可能是忙于学业,不曾来得及吧。
就这样,第四个月,第五个月,直到会试结束,都不曾有小南的消息。
等到所有赶考的学子们都回了家,都没看到小南的身影。
芽姐去问同行之人,只说小南为了省钱,不曾坐船走水路,自己走6地前行。
芽姐想出去找,可又怕小南回来的时候,家里无人相候。
就这么等着,从春天等到夏天,从夏天等到冬天。
小南没有回来。
原本等着小南高中而归的人们,也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说,小南落榜了,没脸回家了。也有人说,小南定是高中了,改名换姓,做了大官。自是哟掩去自己贫穷的出身,任谁知道自己有个卖豆腐为生的姐姐,都觉得不光彩的。
风言风语,芽姐恍若未闻,只在落日余晖里,站在门口看着远处出神。
芽姐肉眼可见的憔悴了,常常坐在石磨边上,抚着小南寄回来的信纸默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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