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知道啊,我爱kaven,他也爱我。可是……&rdo;&ldo;可是什么?&rdo;&ldo;男人嘛,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生理上就决定了。我呢,当然……也可以认识一些养眼的男人,不会伤感qg的。&rdo;安妮耸耸肩,很不以为意的样子。我张大嘴巴,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在新西兰我以为她洗心革面了,没想到还是本xg难改。耿墨池出院后在家静养,安妮跟我们住在一起,她每天都像只蝴蝶似的在花园里飞进飞出,跟仅一墙之隔的祁树礼很快打得火热。这天早晨,我在卧室搞卫生,窗帘是拉开的,祁树礼在对面的阳台跟我打招呼:&ldo;cathy,在忙什么呢?&rdo;&ldo;忙什么没看到吗?&rdo;&ldo;gān吗这么大火气,邻居应该和睦相处。&rdo;&ldo;对了,阿芷呢?我怎么一直没看到她了?&rdo;这倒是我很奇怪的,自从新西兰回来,我就没有再见过阿芷。&ldo;被我送回温哥华了。&rdo;祁树礼说。&ldo;为什么?&rdo;&ldo;因为……她不是你。&rdo;我转身就进屋,懒得理他,他还在那边喋喋不休:&ldo;真是奇怪,你家的那个安妮怎么给我好亲切的感觉啊,看着眼熟不说,总觉得以前接触过。&rdo;一阵冷风chui进来,让只穿了件薄羊绒裙的我打了个冷战。此后祁树礼总是上我家来串门,他跟安妮很谈得来,两个人说笑逗乐打成一片。耿墨池都觉得纳闷,因为他也知道,祁树礼并不是个对女人随便表示好感的男人。我觉得我犯下了罪,当安妮告诉我祁树礼要跟她约会的时候。&ldo;考儿,frank约我到太空针上看夜景,哈哈……&rdo;安妮跑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兴奋得满chuáng打滚。&ldo;安妮,kaven知道了肯定不高兴。&rdo;我板着脸说。&ldo;那有什么,谁知道他现在在香港有没有跟别的女孩子约会呢?我们很相爱,但一直是互不gān涉的。&rdo;安妮说着就打开衣柜挑约会穿的衣服,我浑身虚脱般没有勇气再看她,回到房间就给祁树礼打电话,措辞很不客气:&ldo;你最好离安妮远点,她是耿墨池的妹妹!&rdo;&ldo;知道啊,在医院人生若只如初见(4)果然,耿墨池对我大发雷霆,若不是生着病,他真会将我掐死。他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他是担心我,所以他说什么我都不吭气儿。发通脾气后,他指着我狠狠地说:&ldo;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离开我的视线半步!我睁开眼睛就必须看到你,闭上眼睛必须抓得住你,你去哪里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我去哪里你也得跟着,否则……&rdo;&ldo;怎样?&rdo;&ldo;我要你陪葬!&rdo;他说到做到,除了上洗手间和浴室,他时刻都看着我。他的身体很虚弱,不能过多活动,大多数时候他都在花园里看书,我就必须像个丫鬟似的守候在他身旁,端茶递水,伺候周到。可是很奇怪,纵然是寸步不离,我觉得他似乎有点不像我认识的耿墨池了,我很少见他笑,越来越沉默,那种深沉的忧郁,总会隐约浮现在他眉宇间。这让我觉得,即使站在万人中央,他的孤独仍是那么醒目。临近死亡的人都是这样的吗?他的魂魄还在他身上吗?为何我感觉他整个人都空了似的?人是醒着的,却跟远处的瑞尼尔雪山一样,进入了亘古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