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松松就能学好的人,谁知道这其中的酸楚呢?
他曾说他智商跟普通人无异,只是找对了方法,可为什么有人能找对方法,有人却找不对方法?后者比如她。
一道题做了无数遍,花式错遍了,第五六遍做才能百分百做对,可他错过的题目绝对不会再错。
少年的背影渐远,晃晃悠悠,渐渐朝着东巷尽头去,老墙皮脱落,在空中飘着灰,罩着他高大又朦胧的身影。
他的道路宽敞且明亮。
而她似乎还在鱼池里挣扎。
不管她以后在哪,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耀眼得像启明星的男孩。
在她十六岁那年,摆了摆手,与她做最后的道别,踏上属于他的旅程,然后——
再也没有回头。
丁羡把手放在嘴边,忽然冲着尽头喊——
“周斯越!”
男孩停下脚步,回身看她,双眼微微眯起,双手还在兜里,夕阳的金辉在他背后,闪得看不清他的脸。
正因为这样,丁羡浑身充满了力量,用最大的力气喊出:
“今天是我生日,谢谢你陪我看电影。”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让今天这么白白过去。
喊完就怂了,不等他回话,丁羡转身就走,周斯越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忽然笑了下,对着她的背影懒洋洋地回了句——
“生日快乐。”
她忽然就觉得,这样也很好。
当不成情侣,那就当同桌儿吧,至少,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是我。
……
摸底考如期而至,放学之前,周斯越又跟她交代了一遍,他会在最后半小时之前把答案写好传给她,她只需要估着分对着改就行了。
丁羡搓着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紧张。”
周斯越笑:“有什么好紧张的,又不是让你高考作弊。”
丁羡垂下眼,低声:“我从小到大都没做过弊呢。”
“凡事都有第一次,一回生,两回熟。”
他淡定的像个老司机。
丁羡黑了脸:“这是一个好学生说的话吗?”
周斯越扑哧一笑,书淡淡然翻过一页,自嘲道:“别给我带高帽,我可没说过我是好学生。”
对,用刘江的标准来判,他确实算不上好学生。
好学生哪会坐在教室里看课外书,今天又换了本《世界为什么如此不同》。
丁羡还是有些犹豫。
周斯越书翻到尾页,合上“啪”丢到桌上,抬头扫一眼,班里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他拍拍丁羡的肩,站起来收拾东西:“行了,瞎担心也没用,你要不想作弊,那就自己考,也不是非要坐一起。”
丁羡仰头看他:“你就能一定保证考一样?”
他把包挎到肩上,一只手撑着桌沿,如实说:“不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