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宁九初下意识一问,才开口便后悔了。
他的桃花眼里泛着点点星光,似是将那句话在唇齿间酝酿了许久,嫣红的薄唇轻启,“本宫要你真真正正的成为我的娘子。”
那句话像在她神经上敲了一下,余韵延绵到微颤的心尖,差点连表面上的淡定都维持不住。即使是傻子都知道沈凤君是什么意思,她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他满怀希翼的眸子。
沈凤君倒是不急,反正沈云渊怎么样了都和他无关,身子往后一靠,就躺到了床上,还翘起二郎腿,样子有多无赖就多无赖。
这招治小九九真是百试百灵。
宁九初开始编理由了,“这也不是为了三殿下,你想想这里有那么多人,禁军真上来了,他们多无辜。”
“他们无辜和本宫有什么关系?”沈凤君眉头都不皱一下,二郎腿翘得更欢。
宁九初又说:“你也不想想你也在这山上,沈沉远赢了,我们谁都逃不掉。”
“我和你生不能同床,死能同穴也不错。”沈凤君拉过被子准备睡觉,好像即使禁军现在就冲上来用剑指着他的脖子,他也能大被一盖,好眠一天。
宁九初忍无可忍了。
这丫真不怕死是吧!她就看他是不是真不怕!
一不做二不休,她手往床上一撑,魔爪就伸了过去。她隔着被子不停地挠沈凤君的咯吱窝。一开始沈凤君还装睡,死死地咬着下唇忍着,没多久忍不住了,笑
声从胸腔里发出,身体卷缩成一团,宁九初还是没放过他,他忍无可忍,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
宁九初“啊”的一声,瞪大了眸子看着他。
沈凤君的墨发都落到了她的脖子上,轻轻扫过,痒痒的。他的桃花眼里染满笑意,眼底似乎有着浓浓的深情,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宁九初看傻了眼,也不知是被他邪魅的笑意迷惑了,还是融进了他眼底的深情里,一时忘了反抗。
沈凤君低头,想摄取她的甜美。
嫣红的薄唇逼近,宁九初反应过来,心里一跳,立时别开头。
他的吻落在了她的秀发上,带着独特的淡香,丝丝入侵他的理智,他攥紧了手,差点把持不住。
但看到宁九初挣扎害怕的样子,指甲往手心里戳着,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放弃了。
不能吓她,也舍不得吓她,即使那么想将她占为己有,也狠不下这个心。
他低咒一声,转身躺到宁九初旁边,却有点儿浑身发热,难受得慌。
宁九初想坐起来,他忽然就攥着她的手,说:“陪我呆一会,你现在要是敢离开,我就不帮你了。”
她想了想,没拒绝,却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沈凤君看着紫色的纱帐,低声道:“以前不能让人知道我的身份,我从小就一个人睡,别人皇子都有奶妈宫女陪着,沈淮瑾还有母后陪着,只有我打记事起,就是我孤零零一个人,你是第一个躺我床上的。”
他
似是要说故事,宁九初眨巴着眼睛,表示在听。
沈凤君最喜欢就是她这种乖巧起来就恨不能让人欺负一把的性子,捏了捏她的脸,说:“男子小时候就可以练剑,而我因为是公主,还曾经被逼着学了刺绣,后来还是我在父皇面前又哭又闹才争取回来的学武。”
他絮絮叨叨地说,宁九初认真地听。
许是就是这一件件的事加起来,才让沈凤君有了这么离经叛道的性子。因为离经叛道,所以公主不学琴棋书画要学武可以理解,因为离经叛道,所以公主不学三从四德要上战场也不出奇。
或者还因为他想得到关注,尝过了甜头,就再也无法规矩起来了。
但现在看着,这样也挺好。
为什么一定要按着老皇帝的规矩走?按着这规则走,就一定是对的吗?宁九初想了想,好像也不是,沈沉远在外人眼里按着规则走了,也没见现在能对到哪里去。
萧妃看起来也是个知书识礼,从不僭越的人,但还没淑妃这老触碰皇上底线的得宠。
如果沈凤君当初不是有一颗叛逆的心,许是现在还在绣花画画,活得像个娘娘腔吧?然后一纸赐婚,反抗不了,只能等死。
“以后,都会好的。”宁九初不太会安慰人,只能说模糊两可的话。
沈凤君倒是说上瘾了,瞧见小九九一副同情的样子,开始越来越飘,越来越会卖惨。
他还说:“哎,看本宫活了那么久,女人
都没碰过,为了不被发现,连青楼都不敢去。娘子又不喜欢我,以后成了亲都是要靠自己的命。”
宁九初越听越不对劲,倏然皱起眉头,嘴角抽抽,“沈凤君!你想糊弄我是吧?你上次还去过醉花阁!守门那人分明就是认得你的!”
卧槽!又被套路了!
她猛地坐起来,刚刚的同情烟消云散,双颊气得鼓起,活像只被气坏了的松鼠。
沈凤君意识到说漏嘴了,立刻捂住薄唇。但他心理素质好,很快就云淡风轻地道:“那都是有苦衷的,本宫连青楼姑娘的小手都没碰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