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窝点前的台阶,接下来是一段视野极佳的平坦道路,正门口的望楼上有两位侦察兵全神贯注地警惕着外部的异常。
“面对高处的敌人,就要从比对方更高的地方进攻。”
侦察视野之外的房梁上先后跳下两道突袭的人影,林以渝瞬息之间就撂倒了其中一人,旁边的花宴宫心中重复默念方才林以渝指出的要害,心一狠扭歪了另一人的脖子。
两个仅剩一口气的侦察人员昏迷过去,花宴宫不可思议地看向被轻松打晕的敌人,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够做到这一步。
没有侦察兵发出的警惕信号,守备疏松的土匪窝正是最适合作为袭击教学的范本。
“这种两人一组的巡逻小队,看准一方落单的空隙先解决掉。”
这回发起突击的地方是围墙的转角处,拎着长枪的土匪连花架子的武功都没有展示的机会,侧腹就传来足以致人昏迷的痛感。
“记得迅速将尸…失去战斗能力的敌人拉走,不要让他的同伙发现,耐心等待他走近发现搭档不见了踪影之后……”
“——在同一个地方处理掉他。”
搭档巡逻的两人整整齐齐地倒在围墙的角落,花宴宫考虑了一会儿,弯腰拿走了昏迷土匪手上的长枪。
“至于一群的情况,尝试去诱导意志不坚定的个别人脱离群体行动……你擅长这个,不是吗?”
话中若有若无的调侃意味总能轻易让花宴宫感到羞涩,即便如此,他握持着长枪的手掌还是毫无颤抖,稳稳地将被诱引而来的一人通过衣物牢固地钉在墙上。
等回过神来,比想象中轻松许多的,原本嘈杂的土匪窝内只剩下占山为王的土匪老大的住处仍然安然无恙了。
被留到最后的不堪一击的安宁也同样被林以渝打破,他迈步上前,“砰”地用力推开了脆弱的木门。
桌边给自己往杯中倒酒的山大王被吓得一大抖,与粗犷外表不符的白玉杯盏中的酒液相当浪费地撒了出来,在桌上蔓延出一片水迹。
珍酒被打翻的山大王勃然大怒,也不管来者身份如何,总之先打肯定没错:“弟兄们,都给我上!”
他拉动了紧急集合的响炮,外面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手下前来的脚步声。闯入的两个人也没有说话,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空中飞扬的尘灰。
依然没有一人回应的室内,空气微妙地尴尬了起来。
“哈——处理你们,我一个人就够了!”就跟掩饰无事发生的几分钟似的,山大王提刀冲了上来。
仿佛能猛力将人劈成两半的大刀挥舞得虎虎生威,林以渝难得没有积极地上前迎战,而是推了身旁的花宴宫一把。
“欸?嗯…总之先……”
心知林以渝想要借此检查自己此趟的学习成果,花宴宫极度集中精神应对起面前威风十足的山大王。
大刀凭借长度的优势几步之间就落到了面前,即将接触到花宴宫那张柔美的脸庞。
“空手和有武器的敌人对上……就要……”
花宴宫念叨着林以渝先前的教导之词,柔软的腰身往下一弯,紧接着近乎是贴着刀面接近了山大王,双手合抱直直地砸向握刀的手腕关节。
山大王浑身一震,仅仅是手上力气放松了眨眼间的片刻,耳边传来首饰随风摇动的一声脆响,那柄大刀的刀锋就鬼使神差地被花宴宫持着对准了他。
“……夺走对方的武器据为己有。”
伴随着花宴宫象征着尘埃落定的下半句,山大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相当惜命又没骨气地对他们举起了双手表示投降。
“别,别打了,我没有半点冒犯的意思,两位英雄好汉来此是为了什么?我绝对配合。”山大王为了证明说辞的可信度般,拖出了自己装载珠宝的木箱,“你……您两位想要什么,我给,我全都给!”
花宴宫还拿着刀,有点忘了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仔细想来,我们好像的确无冤无仇……”
林以渝冷冷道:“路上袭击还想要劫财,我们之后所做不过是正当反击。”
花宴宫不太赞同地嘟囔了下:“那也没到索命的地步……你一开始下手太重了……”
虽然被当作教学材料的土匪窝里躺倒昏迷了一片,很像横尸遍野的荒山,但最终在花宴宫的尽力劝导下,终归没人真的离开人世。
“到底谁才是坏人啦。”花宴宫用没敢让林以渝听到的轻软音量道。
“胆敢发出挑战,就该是做好己身赴死的准备……”
林以渝对花宴宫说自己“下手太重”的说辞还有反驳之意,然而视线在敞开的木箱中随意地一瞥,一时没了再将剩下的辩词说完的心思。
在那之中,有件他极为熟悉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