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乐滋滋地开始摇头晃脑:“这可是人们最爱争论的问题,至今没得出一个公认的答案。不过要我来说,各个领域的第一还是能得出个普遍的答案,比如轻功第一的司空……哇啊!”
一只手掌悄无声息地从后方拍上了杨世镜的肩膀,惊得他大喊怪叫了一声,冷汗都差点被吓出来。
杨世镜扭头一看,身后站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脸庞被上天精心打磨般端正俊朗,十足的正派大侠长相,气质上与偷袭一类的行为截然不符。
他身旁则是个个头稍矮的少年,躲在他身后般隐藏住了大半张脸,但只凭借露出的一点眉眼就能推测出拥有何等惊艳的容貌。
是个既可以发生英雄救美,也可能是挟持人质的组合。杨世镜心下判断道。
林以渝浑然不知自认礼貌的问候被暗中想象出了数种骇人情况,直截了当问道:“你是这一带的情报贩子?”
拿糖的小孩早就趁他不注意开溜了,杨世镜却压根不在乎了,他几乎热泪盈眶地想要握住林以渝的手:“终于有人识货,不是找里头那个说书的而是找我打听消息了!”
看来是不记得他了。林以渝心中随便地感慨了一下,展开折扇避开了杨世镜的接触,并没太多的伤感。
十年前的杨世镜初出茅庐,要价也便宜,对情报的掌握能力却是出乎意料地敏锐。林以渝虽不是他的常客,但也在他那买过好几次的情报。
如此看来,他的生意多年来也没有什么好转。
杨世镜比了个收钱的手势:“一条消息一万两,先付后说。”
……没生意的原因找到了。
花宴宫对物价没有概念,林以渝也相当豪爽地将相应数额的银票丢给了这个狮子大开口的家伙:“武林盟主的四件信物分别在哪里?”
收了钱,杨世镜眉开眼笑地将钱袋往衣服里揣:“盟主信物四散分离,本该算是四条信息的,看在客人出手爽快的份上,我可以最先告诉你价值最高的那件的下落。”
林以渝道:“讲。”
“若无意外,那枚圆环玉佩应该已经在司空欲星的手中了……”
杨世镜摇头晃脑地说完,想睁眼欣赏身前两人惊讶的神情,却发觉两人都跟没听似的满脸平淡。
林以渝甚至没耐心地撸起了袖子:“废话。”
他手臂上用力的青筋隐隐浮现,随时准备上前出手。花宴宫立马上前抱住林以渝的胳膊想阻止他,杨世镜没搞懂他想干什么,却已被生存本能驱使着后退了几步。
他求生般快声道:“还有个玛瑙杯被附近山上的土匪抢走了!金缕衣则被阳城的一家裁缝铺私藏了!”
林以渝放下袖子,又恢复了文质彬彬的形象:“最后一柄宝剑呢?”
杨世镜放弃思考对方到底了解多少,是不是来诈自己的了,低声下气道:“宝剑可疑的下落范围太大……我还得再打听打听……”
林以渝收起折扇,勉强接受了这个回答:“我们会去阳城拿到金缕衣,等我回来找你的时候,你最好打听到了宝剑究竟在哪里。”
熟练地威胁完杨世镜后,知晓新的目的地的两人再次与其他人分离。
林以渝本准备立刻前往阳城,却注意到花宴宫跟在身后的脚步比先前慢了些许,考虑到潜入土匪窝对疏于锻炼的花宴宫或许是不小的运动量,依然精神奕奕的林以渝放弃了原本的紧凑计划,停下了脚步。
花宴宫迷迷糊糊地撞到了他的背上,拉开点距离仰起脑袋:“不去阳城吗?”
“先歇会儿吧。”林以渝物色着镇内的旅店,途中佯似无意地闲聊道,“你会用的武器种类还蛮多的,是谁教的?”
花宴宫跟着他转了方向,没仔细思考就松懈答道:“嗯,是司哥……”
刚发出第一个音,林以渝的脸色就不妙到花宴宫都察觉出的地步,他立即改口道:“是司先生,类似前师父但其实也没正式拜师的那个人教我的。”
林以渝点了头,面色肉眼可见地舒缓了:“我也不会要求你拜师的。”
这回轮到花宴宫心神不宁了,他下意识捉住林以渝的衣袖,像只好不容易被收养又担心被丢掉的小猫:“你不收我为徒吗……”
林以渝简直想把他整只拎走算了,免得两个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得引人注目,说出的话毫不客气:“不收,徒弟太弱会影响我的名声。”
“呃唔……”花宴宫发出声受伤的哀叨,却也认同般没再和他争论。
但休憩一夜过后的第二天,林以渝没急于出发,而是准备对花宴宫进行一些“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