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伯言倾身看看他的脸,关切地问:“要不要清场?”
“没事,”简意扯出一抹笑容,做几次深呼吸,道:“没那个必要。”
贺伯言扬手撩起他脸侧的一缕长别到他耳后,顺手戳了戳简意的脸颊,“放轻松,你肯定可以的。”
“《Transgender》第259场1镜1次,anet!”
场记打板迅撤离镜头,贺伯言一手搂着简意的腰,两人摇摇晃晃往床边走,齐齐摔在床上,贺伯言微醺着双眼去看身下的人,简意睫毛微颤跟他对视,面颊两片绯红。
“cut!”
秦峰扶了下眼镜框,和旁边的执行副导演指着监视器画面说了两句,然后拿起扩音器说:“陈诺你的眼神再迷离点,整个人要飘的感觉,再走一次。”
贺伯言把简意拽起来,两人重走位,这次眼神还是没有达到秦峰要的感觉。
简意有点心慌。
贺伯言俯身贴在他耳边,用气声说:“忘掉他们,这就只有我们两个在做。爱。”
简意心跳有一刹的静止,随即就是强烈的、几欲冲破胸膛的搏动。
“你别胡说。”
“没胡说,听我的。”
贺伯言把头埋在他颈边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亲昵的像在撒娇,片场里的工作人员早已见怪不怪,唯独钟奇在那别扭得要死,既不想看他们在那你侬我侬,又实在想看这场重头戏的拍摄。
“第259场1镜3次,anet!”
两人再次双双倒在床上,陈诺目光迷离,和压在身上的人对视,他眼皮似有千斤重,只能靠强撑着意识才能把人看得周全。萧厉单手撑在他的颈侧,把他的头拨到一边,手顺势贴在他的额头上。
陈诺轻笑起来,漂亮的眼睛眯成月牙一般,额头在他掌心轻轻蹭了蹭,亲昵的神态就像刚才贺伯言对他所展露的一样。
萧厉俯身去吻他,画面缓慢拉近给两人接吻的特写,不少人扒头往秦导身边凑,看到监视器里传来的清晰画面,一个个哧哧笑得跟蒸汽火车一样。钟奇斜眼往那边瞅,耳朵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们吻的太欲了。
导演不喊cut,两人就要一直亲。
片场里除了细微
的惊叹声外,只能听见床上那两人接吻时出的低喘和水渍声,空气逐渐变得热起来。
终于,在两分钟后,秦峰叫停这场戏:“过了,下个分镜,你们保持这个姿势继续,4号机位准备。”
“第259场4镜1次,anet!”
贺伯言继续垂去吻简意,他在这一刻浑然忘了角色,这不是专业演员该做的事,可简意的双唇实在太迷人,而且现在躺在他身下的简意是他从来未曾见过的模样。
他的哪一面,都令他着迷。
这场亲吻戏因为要拍摄多角度多分镜,所以两人倒在床上亲了近半个小时才把吻戏的分镜拍完。
秦峰叫停的时候,贺伯言的手臂又麻又颤,整个人脱力地趴在床上,一条胳膊还搭在简意的身上。
“没事吧?”简意想推开他坐起来,可贺伯言半压在他的身上,他动弹不了,“你往旁边挪挪,我起来给你揉揉胳膊。”
“不用,”贺伯言半张脸陷在床里,小声地说:“先休息一会儿,还得继续拍呢。”
无论简意怎么劝,贺伯言就是趴着不肯起来。
直到秦峰调整好机位,继续开拍下一场萧厉抚摸陈诺的戏份时,简意才知道他不肯起来的原因。
贺伯言勃。起了。
简意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被镜头捕捉到,这一条理所当然地ng。
重来过,简意尽量闭着眼睛投入到表演中,可贺伯言的那根就紧抵在他的胯骨处,实在没办法忽略。
镜头下,贺伯言的手掌顺着腰线向下滑入裙摆,裙子掀开一角,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画面最终定格在裙衫下、两。腿间。
“cut,切分镜,萧厉注意你的表情变化要体现出来。”秦峰提示道,可贺伯言却卡在这一关,死活过不去,一连吃了近十个ng。
秦峰走过去问:“你受他影响太严重,能不能行?”
贺伯言无力地趴在床上,状态有点萎靡:“可以,给我一分钟。”
秦峰给了他五分钟。
这五分钟里,简意一句话也没和贺伯言说,他们分坐在床的两边,安静地扬头让化妆师给他们补妆。
再次开拍,贺伯言还是找不到状态,裙底下简意都快被他摸硬了,也为他着急,结果这场戏折腾到下午预计收工的时间也没能达到秦峰导演的标准。
“要不,找个替身来换我吧,反正我的脸不会入镜,秦导应该可以答应。”简意说。
“不行,这是我跟你的场景,怎么可以用替身?”贺伯言懊恼地抓了抓头,拉过床单遮住下半身,对秦峰说:“对不起老秦,我今天不在状态,明天再拍吧。”
现在已经晚饭时间,秦峰看他一连ng二十次,大概今天也没有过的可能,也就点头答应了。
大家收工觅食,片场里的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忽然监视器那边爆出一阵笑声,简意循声看去,面上浮起一丝惊讶:“莫青?”
贺伯言一听到损友的名字,往那边一看,低声骂了一句,自暴自弃地后仰躺倒在床上,闭上双眼,假装世界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