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肯?”她逼他,“你爱上了那个女人?”
“我没有。”
“那你就答应我。”她转过身,不想再看他的表情,“不对,你已经答应我了。”
“容沫……”他扯住她的胳膊,“你告诉我一个理由。”
她心乱如麻,面对他的认真却不得不给她一个说法,“第一,我说过了,我爱你,我不想看你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第二,人生苦短,我怕你以后再和另一个人有个孩子,到时候更后悔莫及。第三,你爸爸妈妈那样待我,你欠我的,你就要用你的一生还我。”
他听的惊讶,瞪大眼睛看着她。
“当然如果你和她有了感情,不再爱我这另当别论。”容沫微微垂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情绪,“我再爱你,也不会放下自尊。”
良久,他才给了她答案。其实是预料中的答案,却比她想象中的要来的艰难。
他环住她,“容沫,其实我很高兴,你能这样想。”
“我一直觉得自己在你心中仿佛抵不过那些仇恨,但是你能这样想,我心安理得。”他的呼吸幽幽的在她耳畔回旋,可她却感觉心一分一分的冷却下去,“容沫,我离婚,咱们在一起。”
她转身,“可不可以暗地里进行?”
“什么意思?”
“我不想让你爸妈知道你离婚是为了和我在一起。”容沫垂头,“如果那样,结局我几乎可以预料到——几年前如此,现在只会犹厉。”
“好。”他顺妥答应,下巴在她头顶温柔的蹭来蹭去。
“也不要让那个景茹到处说。”
“好。”
“你拿出离婚证的时候要第一个给我看。”
“好。”
“我要拿离婚证带回给我舅舅舅妈看。”
“好……为什么?”
“我只有我舅舅舅妈一个亲人,特别是舅妈,对你有所介怀。”她叹气,“我要去说服。在她心里,你只会骗我。”
“好。”彻底无奈的应承声响在她的耳边,他的声音竟有些轻松欢快,“易太太,还有什么要求?”
容沫倏然转身,被他“易太太”的口吻惊得猛地看入他的眼睛,却见易明晞幽深的眸瞳点缀璀璨笑意,晶耀的绚烂灼目。她突然在他的这种多年未见的笑语中迷失,直到他的轻笑声传来才回归清醒。“你说什么呢?”她轻锤他的胸膛,一派娇嗔。
“早晚的事情。”他的口气相当理所当然,“若是我提出你有可能变卦,但如今是你提出,那我就绝对不会有其他想法,板上钉钉,只等坐拥美人归来。”
他神采飞扬,眉宇间透出熟悉的志得意满和自信之气。犹如多年前他们决定交往那日一样,浑身透着说不出的骄傲与洒脱。
可她,却觉得涩从心来。
心里竟有了一种不该有的念头,或许那景若年真的没受任何人指使,真的只是因为酒后驾车意外车祸。钟警官所料定的一切都是职业疏忽,他和她,真的没有那么深得怨仇。
她真的依赖这个怀抱给她的温暖,真的想就与他一直走下去,真的想听他一次次的呼唤自己那个“易太太”的称呼,犹如多年前那般的意义,明所有,言者必究。
“还有什么?”她的走神在他悠然暧昧的呼吸声中蓦然苏醒,抬头一看,却见他的唇已经要凑下来,心中警铃猛然大作,容沫推开他的身子,“还有!”
他现出挫败表情。“说。”
“今晚上回家住。”她看着他。慢慢抚上他地脸,“不要让你家人察觉,也不要告诉他们我来到了c市。我不想在和你在一起前出现任何差池,我怕了你一家。”
“可是……”
“别可是了。”她拿起包,也收拾好他地外套,“走吧,来日方长,何必在此一时。”
易明晞脸上浮出无奈的笑意。“你呢?”
“我住酒店。”她笑,“所以和你一块儿走。”
尽管她刻意不与毓泰发生关联,但还是在易明晞的坚持下到了毓泰酒店定下房间。一切安排好之后,易明晞给她一个号码,据说那是神秘的私人手机。
她看着他笑,目送他驾车离开,随即走到前台,退房离开。
事情未定之前,不能有任何让易家人察觉自己在c市的机会。已经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都必须走下去。所以所有和毓泰有关的地方,便都成了雷区。
容沫打车到另一个酒店住下。然后给易明晞发了条短信,说明酒店位置,然后嘱咐他别忘了给自己订票。
趴在酒店的床上休息,眼前却不断浮现出他的面容,今天似乎是她见他以来最愉快地一天,愉快的甚至像是没有发生过那般凄楚的过往,他和她,还是这世界上最简单最幸福的恋人。
容沫叹了声气。换了一个姿势躺在床上,翻开手机里存着的易明晞的照片,唇角不知不觉便上扬起来。真的没料到,这几个月辛辛苦苦想要澄清的家族冤情,竟在他的一声“易太太”中轻松败下阵。想起这些复杂地缘来缘往,她费劲心思的安慰自己,其实这次也是还原自己与易明晞未来的一个机会。若易家并不是指使那场车祸地凶手。即便他们曾经与爸爸和舅妈有着再深的纠葛,她也要不顾一切的与他并肩。
所以。她要的澄清,要的辩白,更是为自己与他争取幸福。
正想着想着,却突然看到他的脸庞,似笑非笑的,就那样半蹲着看着熟睡的她。她一阵兴奋,猛地坐起身来,紧紧圈住他地脖颈,“你怎么来啦?”
他不动,只是任由她抱着,如同往常一样,臂膀慢慢环到她的腰间。可是,却越来越用力,他的掌心仿佛生了烈火,她只觉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在他的禁锢下炽热燃烧,渐渐的,痛的不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