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良娣见叶瑾任凭她怎么说都没反应,怒甩袖子,转身愤愤离去,刚走到院子里就觉得浑身乏力,往后一倒,好在绿柳及时扶住她,这才没有倒下去。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绿柳话语里带着真情实意,她荣辱皆系与张良娣身上。
“只是觉得有些累。”张良娣并没有往叶瑾害她那方面想,只当是她产后还没调养好。“你扶我回去歇息吧。”
“好。”绿柳点头,小心扶着张良娣回桃雨阁。
桃雨阁处处都透露出富贵气息。
寝殿里挂着的都是名师所画,一应器具皆非凡品,珐琅花瓶里插着今早刚摘的百合,在阳光下娇柔的舒展着身躯。
香炉里有些许香烟氤氲而出,是京城里现下最流行的香料,闻起来煞是好闻。
光从纱窗透进来,竟是一点都不晃眼睛,原该是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床上躺着那人时不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生生破坏了这样的气氛。
张良娣脸上全是汗水,腹痛难忍,绿柳蹲在床前,替她擦汗的同时安慰着,“娘娘再忍耐一会儿,大夫马上就到,快了快了。”
张良娣疼的话都说不出来,脸色极其难看。
小翠带着大夫慌慌张张跑进来,还不小心绊倒了一个凳子,“李大夫,你快看看我家侧妃娘娘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大夫年岁不小,一路小跑过来已是气喘吁吁,见到张良娣这般模样也顾不得休息,连忙将软垫取出,绿柳将张良娣手放上去,搭上一块丝帕之后开始细细诊脉。
李大夫眉头紧锁着,他见过不少病症,可是如此古怪的还是第一次见,侧妃脉象并无异常,只是较为虚弱,产后之人身体虚弱也是正常。
但是观其脸色,分明十分不适,眼角一片乌青,嘴唇煞白,想了想,拿出银针朝着某个穴道刺了下去,拔出时银针也没有任何异常。
真是怪了。
“大夫,侧妃娘娘到底是何病?”
“娘娘脉象,并无大碍。”李大夫斟酌着说,眉头就没有一刻放松过。
祁坏珮听闻张良娣出事,没多久就出现在桃雨阁,刚进门,李大夫还没来得及行礼只见他大手一挥,“不必多礼,侧妃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产后不适?”
“草民仔细看过,侧妃脉象并无异常。”李大夫额头渐渐出汗,当着祁坏珮的面将诊断结果说了一遍。
末了,加了一句,“许是草民医术不精,王爷可请御医前来看看。”
祁坏珮皱着眉看了一眼张良娣,后者已经快痛晕过去,脑海里浮现叶瑾那张脸,“严河,你拿着帖子去宫里,请个太医回来看看。不要太张扬,就说本王身体不适,请太医过来瞧瞧。”
“是。”严河得令立刻转身离去。
“先给侧妃开点止疼的药,本王看着,也是心疼。”祁坏珮将厌恶掩藏的极深,任旁人看来,也只当这侧妃极为得宠,不过是半柱香光阴,王爷就亲自来看,这是何等荣幸。
在看不见的地方,绿柳嘴角带着笑意,王爷如此关心侧妃,昨日那般,怕是宫中有人说了什么,王爷才会善待王妃。
等侧妃娘娘醒来,自己定要好生劝劝娘娘。
她下意识忘记,是她主动献计。
冯太医很快赶到,本以为是给祁坏珮把脉,却被带到桃雨阁,一脸错愕的看着严河,严河做了个请的动作,并未多言。
冯太医也不好继续多说什么,走进屋子见到祁坏珮,连忙行礼,“微臣见过王爷。”
祁坏珮端起茶盏晃了晃,喝了一口茶,缓声道,“冯太医不必多礼,侧妃身体不适,劳烦太医看看。”
“是。”冯太医不敢多言,张良娣已经疼的晕过去了,他半跪在塌前,在绿柳的帮助下诊脉,神色越来越凝重。
他自诩行医多年,还真没见过这种事。
“侧妃娘娘什么时候开始不适的?”看不出所以然,冯太医收起手。
绿柳仔细想了想,这才慢慢道来,“昨夜还好好的,今早就这样了。”
“可有吃过什么东西?”
绿柳摇头,“昨夜娘娘回来就觉得困倦,然后就歇息。厨房早上送来早膳,我正想伺候娘娘用膳就这般了。”
冯太医闻言更愁了。
“太医,侧妃这是何病。”祁坏珮缓缓开口,惊得冯太医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回王爷,恕微臣学艺不精,探不出侧妃是何病。”
“冯太医可是御医中的翘楚,还有何病症是你瞧不出来的?”祁坏珮似乎格外惊讶,却不恼怒。
“世上病症千万,哪怕是华佗也未必皆能知晓,微臣何德何能。”冯太医小心观察着祁坏珮神色,确定王爷没有动怒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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