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叹一口气,耐心也有点告罄的意思。
她返身回去,向后靠在椅背上,半是玩笑半是正经:“小姑娘,你对人连基本的警戒心都没有的吗?嗯?”
那一瞬间,有一片枫叶缓缓飘落,擦着副驾的车窗,像一闪而过的秋。
听到这话,来年的手顿了很久,然后偏头去看徐思叙。
车厢里灯光很暗,但不妨碍她看到旁边人颊侧的那颗咖啡色的小痣。
那颗痣长在一个很奇妙的地方,旁人不会给它起名字,诸如泪痣、掌心痣、眉心痣等过于忧伤又富有意义的姓名。
但它要是消失了,徐思叙就不是徐思叙了。
她指尖用力,掐着湿巾,直到里面的水分渗出来一点。
来年就用指尖这点冰凉的水,轻轻触上那颗小痣。
她极其清楚地感受到,徐思叙躲了一下。
但来年的动作比她更快。
她伸出另一只手扶住她另外半张脸,将她掰过来一点,带着女孩子独有的倔劲与巧劲,却不容拒绝。
来年自己也害怕,她的睫毛微闪,看到对面人的眼睛里倒映着的迷乱的自己,确信自己讨厌她这样过分冷静的样子。
于是她又凑近一点,而在膝盖轻动之时,她感受有一双手扶上了她的腰。
这个姿势来年会比对面人还要高一点,她跪坐在软椅上,眼眶还有点红,但好在不落泪了。
她就这样,一寸、一寸地向着徐思叙的方向侧倾,然后,
很青涩、很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
在她闭眼的前一秒,徐思叙拉了车灯,车厢彻底陷入黑暗。
她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像是沐浴露的味道。
来年伸出手臂环住她,睡衣的面料实在太磨人,徐思叙后颈发痒,只得在唇间、掌间更用力。
终究是没什么经验的小孩子,被攫取了呼吸也不敢再进一步。
徐思叙低低笑一声,摁着她的后腰轻揉,一边退后一点留空间给她换气用。
小姑娘连眼都不敢睁,眼皮轻轻颤抖,却大胆地再凑上来,口齿不太清楚:“徐思叙,你再亲亲我好不好?”
而她,她在想,午后被那件衬衫挡住的嫩白又纤细的腰间,她如今倒也算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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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得心里直发慌。◎
「她是个很容易让人心疼的小女孩,她是多么地好。秋雨粘稠,划那张纸条的时候,我像是被她拉着一同下坠,失重感几乎吞噬了我,我意识到自己跳进了一个柔软而巨大的陷阱。我心甘情愿,我自作自受。」
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