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敏本就不愿插手此事,两边不讨好就算了,还尽得罪人,殷轼如此安排,正好合了他的意,“殷大人所言甚是,你且领了谢兰若去大理寺,我这就去回禀皇上。”
殷轼转头看向了方正尧,“沈大人的遗体,还望方大人这个妹夫给收拾一下,免得弄脏了皇宫的地砖。”
“殷大人等着,我会连人带命地跟你讨要回来。”方正尧往宫外走去,他要找董方卓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谢兰若从地上捡起那把玄青剑,交到了李元绪的手里,“烦请李将军将此剑交还给我父亲,告诉他阿若不孝了。”
李元绪拿了那把剑,允诺她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谢兰若朝他点了点头,由侍卫押解着出了宫门。
殷轼将她关在了地下深牢里。
铁门一合,她就此遁入了无边的黑暗里,眼前只有侍卫手上提着的一盏孤灯,晃出了微弱的光。
“加派一倍人手严密看管此间牢房,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擅入此地,违者格杀勿论。”
殷轼再三强调,“严禁携带外面的吃食,谢将军的三餐皆由国公府派人送过来,一律经过银针试毒后,方可给将军进食。“
“若有人擅闯地牢,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住谢将军的命。”
众侍卫听令,“是,大人。”
殷轼安排妥当后,这才隔着铁栅栏,看向了里面站着的那个人,“谢将军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对殷小公爷所做的这一切感激不尽,”她垂着眼缓缓地说道:“若是可以,请小公爷行个方便,给我留一盏不灭的灯。”
“好,”殷轼应下了此事,“这段时日,怕是要委屈谢将军屈尊于此,等事情查办清楚后,想必皇上会还给谢将军一个公道。”
谢兰若迟疑地问出了口,“殷小公爷为何要如此帮扶于我?”
殷轼:“若我说是因为谢六小姐呢?”
谢兰若不知他这话里存了几分真假,“那我回去,得好好地谢谢六姐儿。”
谢家的天塌了。
李元绪将玄青剑拿回谢府,将事情的缘由告知谢伯渊后,他当即换了朝服,要连夜进宫觐见皇上。
柳氏大哭了一场后,眼里烧得通红,她一边帮着谢伯渊穿戴朝服,一边听他交代事情:
“母亲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个打击,你要交代府里的丫鬟婆子,切不可私下里议论此事,以防走漏了风声。”
“在家里等着我,我一定将咱们的女儿带回来。”
柳氏却是一把抱住了他,“阿若不许出事,你也不许出事,不然你让我今后可怎么活。”
“听你的,”谢伯渊哄着她道:“在家里照顾好母亲,也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他挣脱她的手,夺门而出。
李元绪在门外恭候多时,见人出来,他打起帘子,请谢伯渊上了马车,“董方卓和方正尧已经到了宣政殿,监察院的御史连夜起草了奏折,要弹劾谢监门。”
谢伯渊问他:“阿若在大理寺怎样了?”
“无碍,殷小公爷会护着她的周全,”李元绪紧声道,“眼下最为紧迫的,是董方卓在皇上面前进言,要处死谢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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