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若只能从隆中寨的这帮匪徒身上找胜算了,“有勇无谋之辈,一群散沙,骑兵出列冲散他们的阵型,他来多少人,我们就杀多少人。”
刀冉这人满脸横肉,胡须邋遢,魁梧的身材让他在一众匪徒中格外地显眼,他打马上前,朝东城门大吼了一声,“谢都督,你把老子的弟弟放了,老子今日就饶你一死。”
老薛头看见这个大当家的,忍不住直摇头,“哪有将帅亲自上阵喊话的,真他么跌脸面。”
谢兰若只想拖延时间,等到郑瘸腿他们回防,如此一来前后夹击,还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是以命了士兵将刀森悬空吊在了离地十米高的桩子上。
刀冉气得脸上的横肉在跳,这狗官不放人,还当着他的面示威,他勒马回头,召集了众部将,立马排兵布阵地就要杀过来。
谢兰若下令:“弓箭手就位。”
站在最前面的衙役,手持弓箭地上了墙垛,他们面上惶然,生平第一次上阵杀敌,压根儿没底气,心里一个劲地在打鼓。
到底还是挺身而出了,这就够了。
谢兰若沉声命道,“换人!”
戍卫营的将士持弓上前,将前排的衙役全部换了下来,一个个面色坚毅地看着城墙下的匪徒,无惧亦无畏。
衙役们退到后方站着,在生死边缘上走了一遭,足够他们脱胎换骨地成长为另一个人。
接连三日,在濒临死亡的绝境里,被人往死里训练,那些人一次次地告诫他们要活下去,却在兵临城下时,将他们第一个推出来送死。
这些衙役全都恨死了戍卫营,结果反转来得太快,真正护住他们的,替他们前去“赴死”的,恰恰是这些叫他们活下去的人。
没有人不受震撼,触动之余,就只剩下了同仇敌忾,誓要将这些匪徒杀光,让所有人都能活下去!
老薛头练的就是这帮人的熊熊斗志。
刀冉一声令下,一群匪徒喊杀震天地冲了过来。
谢兰若冷道:“放箭!”
万箭齐发,势如大网地罩住了底下的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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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瘸腿和周大嗓门率领戍卫营三千精锐,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隆中寨大当家的老巢给端了。
俩人看着眼前被绑缚手脚的老弱病残,连个能跑的人都没有,默默地消化着眼前的事实。
“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恨,才会操了家底地和人拼命去。”
“别说风凉话,”郑瘸腿催了周大嗓门一声,“赶紧一把火把这山头给烧了,老薛头和谢小将军挺不了多久,还等着我们回去救援。”
周大嗓门一想到要烧掉这个风水宝地,还真的有些舍不得,不过他也就是嘴上可惜罢了。
“这里地处绝崖断壁之间,山势连绵,真要是打起来,没个半年一年的还真攻不下来,到处都是出口,根本没法将他们一网打尽。”
郑瘸腿催急了,骂道:“那你还不动手将这里烧了,等着那帮匪徒回来重操旧业?”
周大嗓门命人倒上茶油,一把火烧了整个隆中寨,他看着燃烧的大火,忽然乐出声来,“这走的是什么狗屎运,这么轻易地就把匪徒头子的老巢给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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