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若看着贤妃小腿上缠绕的布条,无比自责道:“五姐儿,要不是我,你也不会降为昭仪,这腿也不会伤成这个样子。”
“这回折腾出这么大的事,你也该长记性了。”
贤妃说得她羞愧难当,见她丧着一张脸,这才解下腿上的布条,“仔细看看,只是瘀青而已,没伤筋没动骨,这么包着是为了掩人耳目。”
谢兰若暗淡的眼里这才起了点亮。
“你怎么进宫的?”
“我和祖母一起去了永宁宫,想在临行前把国公府的亲事给退了。”
贤妃:“那亲事退了没?”
“殷小公爷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定下这门亲,但是太后娘娘那边松口了,她说这事由两家自行做主,她不再掺和此事。”
谢兰若得逞地笑道:“有了太后娘娘这句话,谢家拒了这门亲事,也不算是违抗圣意了。”
“这正合了你的意。”
贤妃点着她的鼻头,叮嘱道:“这次去闽西剿匪,你孤身一人在外,行事要万般小心,强龙不压地头蛇,当地匪徒彪悍,你莫要与他们硬碰硬,周旋应对,随机应变,实在不行就写信与我,我向皇上求情放你回来。”
“五姐儿,你就这么瞧不起我?”
“我那是怕你意气用事,”贤妃说了她道:“你这性子太刚烈,早该改改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事莫要如此冲动了。”
谢兰若信誓旦旦地说,“不出两年,我一定荡平闽西的匪徒,让当地吏治清明,五姐儿,你等着瞧。”
“祖父要是泉下有知,你有如此志向,他一定会老怀欣慰的。”
谢兰若这一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贤妃娘娘,生怕她在宫里被人欺负。
“五姐儿,你在宫里要是遇到了难事,可让乔麦传信给禁卫军,他们会转交到左玄将军手里,爹爹知道后,会竭力护你周全。”
她想了想,又说道:“实在不行,就让人拦了李大将军,你遇上难事,他定然也会帮你。”
贤妃疑虑道:“李大将军?”
谢兰若:“李元绪。”
“祖父以前常常念及此人,说他雄才大略,行事颇有章法,将来必成气候。”
贤妃说着忽然笑了起来,“你可知当年,祖父曾有意将他招为孙女婿?”
谢兰若娇躯一震,吓得不轻,“这门不当户不对的,祖父怎么看得上他这个泥腿子?”
“祖父临死之前,亲自与我说的,”贤妃追忆道:“若三嫂生下的是个女儿,就指给李元绪为妻,只是祖父去世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谢兰若整个人都木了,她与殷轼的婚事,是祖父死后,先帝念及谢家孤寡妇孺的不易,才给她赐的婚。
原来,之前还有这茬事。
这么说李元绪想娶谢六小姐,还真不是见色起意,而是事出有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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