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清一句脏话鲠在喉咙里。
潘毅骏感受到好友的隐忍,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问的是谁,便道,“那啥,你知道,我没有再问了,你上次回来的时候不是问过他们区里的领导吗?”
许晏清嗯了一声道,“如果她再像当年那样来找你……至少,告诉我一声。”
潘毅骏听后愣了一晌,又叹了口气。
心道这又是何必呢,你俩都各自结婚了,难道还有什么可能吗?
为什么还不肯死心呢?
许晏清过了会儿又道,“明年三月可能先去一次扬州,然后顺道回沪看看几个项目,你在的吧?”
潘毅骏道,“你来我还敢不在?我们老叶必须把我留着陪你啊。还是你要点陈鸣陪你?”
许晏清终于没忍住,送了一个滚字给他。
潘毅骏抚额想,这位好友真是难伺候。
到底被他这么插科打诨,心情好了些许。
许晏清又与他说了几句闲话才挂。
不远处一个男孩子围着一条明显与他一身装扮不太搭调的围巾,却搓了手,呵暖了。
然后把他面前娇小的女孩子的手捂进了手心里,揣到了胸口。
多像当年的他们。
许晏清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可能是对着电脑看多了。
他揉了揉眼睛,韩韵发了消息来:周日下午,3点,外公家,你先来接我。
回了个好字,收了手机。
男孩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孩假装生气了。
男孩追在身后,抱住了女孩,凑在她耳边哄她。
女孩先是板着脸,过了一会儿,男孩故意去亲她的耳垂,女孩儿笑了。
仿佛,他们当年。
那时候的时光多么快乐而美好,他望着天边蒙着一层纱衣似的月亮,被风迷了眼,嘴边却带着微微的笑意。
韩韵曾说,她最爱看他这般笑,也最恨他这般笑。
因为他所有的爱和深情,全都给了那个在她眼里毫不起眼的普通女人。
韩韵出身尊贵,家境优渥,留学生毕业,年轻轻就得家中照拂,地位、财富、名望都唾手可得。
却从来不懂,每一个她所不屑一顾的人,也许都是别人梦里相忆,又不敢相见的人。
甚至,她连婚姻都只懂得巧取豪夺,逼他低头,又怎会为别人考量,明白枕边人的尊严和爱情?
百年修得共枕眠。
他前世,真是修了个寂寞。
周五,许晏清处理完了所有公务,韩韵再度发来消息,让他周六晚上回郊区别墅的家一趟。
周日下午,要一起发车,去见她家那位高堂上的大人物。
许晏清下班回到家,才发现出门前忘记开一些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