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说:“我的朋友关止,你也看到了,只要他在他女儿身边,就一定抱着不放手。女孩儿是要娇惯一些的。”
江湖点点头,笑起来,想起徐斯那位朋友带着女儿时小心翼翼的模样,她又想到了父亲。她说:“从小到大,我只有一个玩伴,爸爸也只放心把我放在他身边。他会尽心尽力地跟着我,不让我有任何危险,但是他从来没有在乎过我到底喜欢玩什么不喜欢玩什么。他都是随我的便而已。”
徐斯知道她说的是谁,他承认自己心里有些许的不是滋味。他往外看了看,这里是二楼,江湖那边的阳台比这里突出半米,有扶手相连。徐斯就忽而在这边的扶手一撑,跃上栏杆,矫健地跨到那一边栏杆上头,顺手一拉扶手,跃进了江湖的阳台里。
整个动作虽然一气呵成,可也把江湖吓了一跳,这里虽然只有两层高,但那个高度也是有些危险的。她站起来抚着心口,叫:“你做什么?”
徐斯走过来,伸手把她抱在怀里,他说:“你大了,也该换个伴儿一起玩了。老是缅怀往昔,对我这个男朋友多不尊重?”
江湖把头低下某。
徐斯轻轻吻她的发,“小蝴蝶,我很高兴我带你玩过的,是你爸爸没带你玩过的。”
江湖伏在徐斯的怀里,“徐斯,因为这些都是我没有体验过的,所以我才不容易确定。”
“确定什么?”
“一些情绪。”
“你想得太多了。”
“也许吧。”
她仰起头,他吻住她,然后稍稍离开,又抬头望望月色,说:“今晚的一切都不错,不要辜负。”
徐斯掏出手机,拨动几下,竟响起一串悠扬的曲调,江湖熟悉的嗓音缓绣响起。
aybeihangaroundhere,
alittleorethanishould,
webothknowigotwhereelsetogo,
butigotthgtotellyou,
thatineverthoughtiwould。
butibelieveyoureallyoughttoknow,
iloveyou
江湖怔了一下,才想起来是0livianewtonjohn的歌,自己那张olivianewtonjohn的碟片被徐斯借走至今未还,原来他都听过了。
徐斯把手机搁在地上,调整了一下姿势,一手环抱着江湖的腰,一手执起她的手。
他们不是第一次在月光下跳舞了,他们的舞步已很协调,身体已很亲密,一贴近就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江湖贴近着徐斯,双手慢慢改为环抱住他的颈,他抱着她的腰,轻缓随意地舞动,让她能安心地闭上自己的双眼。
这一刻这一秒,她满心所想的,只有眼前的男人。
月光洒在她身上,山风在她的耳边拂过,这个夜晚,她所感受到的只有他的气息。
这一次的活动结束之后,徐斯又稍稍改变了他同江湖的相处方式,他开始不避讳在腾跃同江湖同进同出了。
好在工人们和中层都不敢讲老板的是非,高层这儿岳杉同莫向晚都不是多事的人,也绝口不提。倒是裴志远老怀宽慰地讲了一句,“女孩子家一个人在商场摸爬滚打总是不好的,有人撑着,你爸也能放心不是?”
江湖只好干笑,但真怕了舅舅会四处炫耀。
这一段感情,之于她而言,虽然徐斯给予承诺,她总是不敢欣然把全部都接受下来。
徐斯应是何等样人?她心中早就下过定义的。只是后来事态的种种,徐斯此人的种种,各项的发展超乎了她自己的权衡和想象。每每多思深一寸,就会辗转反侧。如何应对?如何继续?他们是否真会有一个锦绣未来?
江湖自小到大从来没有过这样复杂而难以决断的情绪。
但是,徐斯的拥抱一如既往地火热,私下相处时的耳鬓厮磨,往往会让她忘情。江湖时而会叹息,女人毕竟比男人多了那么多软弱,多了那么多的情。
徐斯反而毫无江湖这样纠结的情丝,他有了想法,必定雷厉风行地去实行。在腾跃接送江湖时,偶尔碰到来接送妻子的莫北。
莫北问他:“看样子是真的打算定下来了?以前从没见你带女伴跟我们一块儿聚过这么多回。”
徐斯对朋友毫不隐瞒,“是的,天时地利人和。我没看出这个选择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总不见得一辈子打光棍不是?”
莫北忍不住笑起来。
徐斯说:“我们处了大半年,一切都很合拍。我也没有想到最后会是她。”
莫北深有感触,说:“缘分总是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来找你,能理解。”他拍拍兄弟肩膀,说,“想好就好,只不过这些日子看下来,有些地方你要斟酌斟酌。”
徐斯挑高眉毛。
“不要一味以己度人。”莫北说。
徐斯问:“你这么看我?”
莫北耸肩,“以我对你的了解,有这样的感觉。当然我的感觉不一定正确。”
徐斯笑起来,“也许,我一向主观能动性强,不轻易被外界改变想法。不过既然我想到的,一定会是最好的办法,于公于私都会有益。”
徐斯在自己心内又把全部的念头转了一遍,再次确认是不是于公于私都会有益,他的经验告诉他,他的决定应该是正确的。
他依旧决定按照他的安排继续后面的事情。
头一桩是洪蝶的生日会。徐斯是第一次想在家庭聚会中携伴出席,他同江湖这样说:“下个月婶婶要过生日了,我们家两位长辈,生日的时候总要聚聚,偶尔会请三四位亲朋好友。”
江湖心内一触,问:“洪姨下个月过生日?”
徐斯答:“所以请你用你的眼光挑个礼物,顺便拨冗列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