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颗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信里说起岳母去世,又说起岳父至今还在牢里,他虽然已经知道了,却想不出凤儿是怎么熬过来的。不过看着她写字落笔的劲道,可以推测她的现状应该不差,如她所说,每天都吃得很饱。
信的结尾,有这样一句话:
总坛很O,你在家好好读书。
啥意思?
总坛很什么?很好?很大?很……热?
梁桥想不出来,赶忙出去找跟庄豹回总坛的人打听仔细,这一问才得知,原来庄豹急匆匆回去不是因为亏空,而是丹鼎司首座死了!
这位首座大人年方四十,实在是当打之年,本来也好端端的。有一日教主叫他去神魔殿问话,这人进去了,还没说几句就当场晕厥,根本来不及抢救,人抬出神魔殿的时候,身体都僵硬了。
医官剖了他验看,整个腔子里全是血,是心脉尽断而死!
鉴于教主的作风,人们一致认为是教主发了无名火,弄死了他。
然而教主死不承认,丹鼎司就怒了。要知道,魔教是凭着两大法宝震慑江湖群雄,一是蛊物毒药,二是邪术,丹鼎司占了半壁江山,一司首座,你说弄死就弄死啊?
丹鼎司反了!
“很严重?”
侍卫摆摆手。
“大人不让说,你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看起来事情不妙,所以庄豹才紧急被叫了回去,而零余子也听到了风声,同他一起去是做帮手的。
迷踪山究竟发生什么事,梁桥暂时没心思去想,然而,另一件事摆在眼前。
事实跟自己编的瞎话差出十万八千里!
自己若不赶紧抽身,米象定然不会放过自己的。换个角度想,若是自己能和凤儿远走高飞,米象也不会追。
魔教大事当前,他怎么可能有心思管自己这些小恩怨?
现在,想想凤儿信中的最后一句话。
那个字应该不是她不会写,而是她知道信件由他人递送,难保不会被人检看,所以她刻意没有写。
她真正想对自己说的,应该是:总坛很乱,你不要来。
好凤儿,你想着让我独活,可是我怎么忍心让你在魔教受苦?
码头那边,米象也在读一封信,他这封信很厚,读罢他叫来疤郎,把信里的内容讲给他听。
疤郎嘿嘿一乐。
“我知道。”
米象不悦地瞪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别在那边事后诸葛了。”
读完这封信,他已知晓总坛风云,自然也明白堂主无事,并没有那梁桥说的耸人听闻的坏消息。
“这家伙编造谎言,逼你为他做事,你还当他是好人呢,从前的脾气哪里去了?”
疤郎倒是一脸无所谓,反正目的达到了嘛,我俩人虽然面子有损,可到底还是收到了七万贯的。要不然,万一哪天教主逼我们也这样去讨亏空,我除了打上门,可没别的办法。
“我跟梁桥既然已经结拜,我就认他这个兄弟,他这个人是有些心眼,可是人还不赖。更别说,他现在是护法了,跟咱们堂主是一样的身份,你见了他也要主动问好行礼的,别较劲了。”
米象气得要死,劈手就打。
“人家梁桥办了事,成了护法,你也办了事,你狗毛没有,还有脸笑。”
“别人说了不算,堂主说了才算。”
疤郎皮糙肉厚,脸皮更厚,转头就跑。
米象追不上他,叉腰站在船头生闷气,看他跑得像个狗熊似的,反倒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