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杜趁椿风一样大步走出接听室。
“阿瑟斯,快走,贝克伯爵出事了。”
杜趁椿拽下大衣披上身,集合了几乎全部警力在门口整装待。
阿瑟斯。阿德勒放下资料,动作优雅地给自己手指上的碳灰擦净。
他站起来朝门口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地回头问沈鸣月:“小姐,您这个犯罪心理学顾问是否该履行职责了。”
沈鸣月顺势站起,戴上白色丝绸的半长手套。
“自然。”她忽视杜趁椿皱眉表露不悦的表情,随阿瑟斯坐进警车。
*
贝克城堡落成年代颇久远,整整八座高耸的塔楼,结实的片岩石块墙壁在背光的地方爬满暗绿色的蔓藤。
警车呼啸而至时,路过一片澄澈静寂的蓝色湖泊,日光在水面上跳跃着,像精灵洒下的金粉在闪烁。
管家肖将所有警员迎进城堡里。
他甚至还想给每个人倒上一杯红茶以解路途疲困。
贝克城堡离警局距离是有些远,但也不至于让L市年轻的警员们忽略伯爵的死亡,而慢慢品尝茶香四溢的热饮。
“贝克伯爵的尸体呢?”
杜趁椿问管家。
管家带杜趁椿朝身后旋梯走去。
杜趁椿留下其余警员盘问楼下惶恐不安的仆人们,他带着阿瑟斯上楼。
阿瑟斯沉吟,邀请沈鸣月跟着。
沈鸣月欣然同意。
杜趁椿的脸便黑下来,一言不地走进伯爵的房间。
伯爵死在自己宽敞的丝绒大床上。
他身上没有一件衣服的遮盖,肥腻的脸庞上两只细绳一样的眼睛半睁着。
卧室一片金碧辉煌,即便没有开灯,也有金银珠宝的华光驱走黑暗。
冰冷的金光落在伯爵涣散的瞳孔里,折射出星点的射线。
管家肖是第一个现伯爵死亡的人。
他每天早晨十点需要叫醒睡足美容觉的伯爵,顺便为其挑选今日宴会的礼服。
伯爵每晚洗澡后不喜欢穿衣服,布朗扬言在沉睡中,自己美满的脂肪会浸透衣物,从而使衣服不能再次穿用。
伯爵在除皮肤以外的事情上,有时候出乎意料的节省。
“这个房间里昨晚有谁来过?”
肖不假思索地答道:“伯爵沐浴期间,只能留下负责添加花瓣的仆人。”
“伯爵说过,仆从低贱的呼吸会漂浮在空中污染他的皮肤。他睡觉后皮肤没有进入防御状态,所以不准仆从进入。”
“撒花瓣的仆人在伺候完伯爵入睡后,就不能再在房中呆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