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为说得正经八百:“倒时差啊。”
过了一会,华夏又冲对讲机叫:“快起来,跟我到楼下去堆雪人。”
他说:“你别闹,晚上去雪也跑不了。”
华夏模仿闹钟的声音故意吵他:“萧离为起床,萧离为起床。”
他绕头,无奈的回话:“我真的困啊。”
华夏问:“咱俩究竟是谁傻,你把它关了不就好了嘛。”
“你傻。”他舍不得关,她没看出来?
一直耐着性子等到傍晚,她亲自跑到对面去叫他起床,认识那么多年了,叫他起床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身份一变,最平常的事情也忽然变得古怪起来。看到萧离为躺在被窝里的样子,开天辟地的觉得他又帅又可爱。
俯身叫他:“快起床。再不起就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他在梦里一激灵,睁开眼睛瞪着她,不可思议一般,“你怎么来了?”
华夏背着手:“我不能来啊?”
他脸上的睡相还在,眼里却生了光亮,咧嘴笑着:“嗯,能来,太能来了。”
华夏也笑:“你赶紧起来吃饭,我在楼下等你啊。”
萧离为一直带着笑意,随便扒拉了两口饭,穿了羽绒服就往外面跑。到楼下的时候,路灯已经亮起来了,华夏正在尽心尽力的滚雪球,她穿白色的外套,围着红色的围巾,翩若惊鸿,皎若朝霞。他招呼了一声,她快乐的直起腰冲他笑,弯着两道清眉,明眸善睐。
一起努力了许久,她发誓要让自己的雪人是最大的那一个,许愿它可以一直站到春天来临。
萧离为帮她找树枝,和每年一样由她来做最神圣的仪式。插好了胳膊,她仰着头问:“对称不?”
他煞有介事的摸摸下巴:“还不错。”
她着抿嘴角,眼睛里流光溢彩。萧离为慢慢开始笑,未曾见过的温和,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终于伸了手出来。全世界的小鹿都跑到华夏的怀里来了,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羞涩的低了头,犹豫着,犹豫着,摘下手套缓缓递过去。他手指冰凉,却瞬间让她心里生出阵阵暖烟。
你指尖的那一点温存,就能让我的心头绽放无数美丽娇艳的花朵。
他因为兴奋和满足而掩不住的笑意,她静静与他对视。
后来的后来,她终于知道,所谓的幸福不过是这一刻我在你的轻笑里安静的样子。当时并不知道,那竟然是幸福的最远端。未来谁都不能够预料。
——第三卷完——
第四卷时间原来是这么危险
华夏屏息躺在床上仔细的听外面的动静,有人走进来,换鞋,然后是倒水的声音。确认外面不是两个人后,她才下床披着外套出去探头,看到他正端着杯子站在厨房发呆。慢慢的走过去,装成还没睡醒的声音问:“你回来啦。”
樊覆舟抬起头貌似心事重重,轻轻扯动唇角笑了笑:“把你吵醒了?”
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听到动静出来看看,我回去继续睡了。”
他连表情都没有,点点头:“嗯。”
嘿,他这是什么态度,华夏敲脑袋自问,我吃饱了撑的跑出来问候他。回到屋里躺进温度犹存的被窝,因为实在太困,几乎倒下就睡着了。一直睡到中午才爬起来,在洗手间刷牙时瞄到他的漱口杯,愣了片刻,边刷牙边想,不知道他后来睡没睡,不知道他上课迟到没,也不知道昨天敲门的那个女生究竟是谁。
下午的第一节课就是阅读,樊覆舟微笑走进来的时候她不知道是哪里感觉别扭,无论抬头听讲还是低头看书一律专心不进去。虽然他把课上得一贯的精彩,她却觉得哪里不对劲,也许就是因为他表现得太好了才让人觉得不对劲。他清晨六点才回的家,从早晨八点半到现在又一直都有课,竟然还能精神充沛得看不出一丝疲倦来。早晨看到他时是一副满怀心事的表情,可是此刻站在讲台上却和平日一样的幽默轻松,没有半点揣着心思的样子。以前室友通过各种途径打听有关他的八卦,据小道消息称,他有过大把女友,听起来像是惹过不少情债,可这一日一日的接触下来认定他绝对不是花心的人,昨天的夜半叫门声却又令她模糊了认知。华夏忽然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跟他住在同一屋檐下,却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课间时,陆瑾碰碰她问:“刚才你一直走神想什么呢?樊覆舟看了你好几次。”
华夏偏头问:“你觉得樊覆舟的课讲得好么?”
陆瑾理所当然的说:“岂止是好,简直就是太好了,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
华夏若有所思:“那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陆瑾眼神闪烁:“什么怎么样,你该不会想倒追他吧。”
华夏忙摇头:“怎么可能,我就是忽然挺好奇,他各方面都那么出色,应该有很多女朋友吧。”
“我听说他有过两个女朋友,都是校花级别的。”陆瑾神秘兮兮的说,“不过他现在好像正在单身哦。”
“诶?”显然华夏注意的重点偏了题,“你也是听说的啊。”
陆瑾点头:“我又不是他的铁杆粉丝,只是单纯的崇拜学院偶像而已。”
华夏张大眼睛:“学院偶像啊?这形容太夸张了吧。”
陆瑾笑着拿笔敲桌子:“真的。不信你去问,我们经院可以有人不知道院长是谁,但是没有人不知道02级的樊覆舟啊。教数理统计的教授对每一届学生讲,樊覆舟是个奇人,玩能玩到最好,学也能学到最好,关键还能一直保持着最好。”又花痴的补了一句自己的评价,“长得又帅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