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趙筠元額頭已經冒出?細密的冷汗來,她咬牙抬眼看著那準備繼續行刑的宮人,艱難開?口道:「等等,我要見聖上,我有話要與他說。」
趙筠元原本以為,那兩個宮人聽完這?話至少會有些反應,可誰曾想到那兩個宮人仿佛未曾聽到她的話一般,依舊繼續動?手?行刑。
因為他們從文錦那裡得到的吩咐是只要將趙筠元折磨至死,便就足夠了?。
他們在宮中?多時,自然明白不應多管閒事的道理?。
***
而此時,陳意已經與昌慶宮門?前的守衛說明意圖。
「這?……」守在門?口的幾個守衛顯然也有些遲疑。
若是旁的時候也就罷了?,最近這?段時日昌慶宮實在不算太平,他們也不想招惹事端,所以才一臉為難。
清墨見他們不肯鬆口,皺眉道:「殿下如今雖然被幽禁,可卻還是廣陵王殿下,亦是聖上的親弟弟,既然說了?要見聖上,便是有要事要與聖上言說,你?們只需前去稟告便是,這?般支支吾吾,若是耽誤了?時間耽誤了?事,我只問你?們,你?們可擔得起這?責任?」
幾句話便將那些個守衛堵得啞口無言,他們面面相覷了?一番,最終是那個領頭的守衛將這?事應了?下來。
那守衛手?腳倒是快,不消多時便到了?昌慶宮。
只是被文錦攔在了?殿外,「聖上這?會兒心情不大好,若是小?事,便不必去惹他煩憂了?。」
守衛遲疑道:「是廣陵王殿下相見聖上,說是有要事要與聖上言說,至於這?事到底大不大,奴才也就不得而知了?。」
「昌慶宮的事……」文錦皺了?皺眉頭,很快想到還被關在掖庭獄的趙筠元,便明白陳意此時要見陳俞是何意,他往殿內瞧了?一眼,嘆了?口氣道:「你?且在這?等一等,我進去向聖上稟告吧。」
守衛聞言面露喜色,連連說了?好幾聲「多謝文錦公公」。
文錦踏入殿內,腳步便不由得放輕許多,腰身也壓得極低,等走到陳俞跟前才行禮道:「聖上,昌慶宮那邊來了?人,說是廣陵王殿下想見您,您看……」
陳俞顯然並無興致見他,頭也未抬道:「不見。」
文錦應道:「是。」
正欲退下,卻見陳俞忽然道:「等等。」
文錦停下腳步,恭敬等著陳俞吩咐,而陳俞面上卻多了?幾分嘲諷,「沒?曾想他對這?個宮人竟是如此在意,既然如此,朕便成全他,他要見朕,來便是。」
文錦明白陳俞的意思,便又應道:「是,奴才這?就吩咐下去。」
陳俞頷,文錦很快退了?下去。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陳意終於出?現在了?宣明殿外。
文錦將他攔下,「殿下,等奴才先?進去通傳一聲。」
可陳意卻無法再?繼續等待下去,他深知多耽誤一點?時間,趙筠元的危險就要多上一分,所以他直接將文錦推開?,而後逕自闖入殿內。
陳意畢竟是率兵征戰過沙場的將軍,他打定主意要進去,自然就不是文錦能攔下來的,等他從地上爬起追上陳意的步子,陳意已經大步走到了?陳俞身前。
見此,陳俞淡淡地撇了?文錦一眼,道:「下去吧。」
文錦悄悄鬆了?口氣,這?才退了?下去。
而陳意還沒?等他出?了?殿門?,就直接開?口問道:「青竹現在如何了??」
文錦加快了?步子踏出?了?宣明殿,還順手?將殿門?緊閉。
陳意說話的語氣全然不曾客氣,可陳俞也未曾發作?,瞧著反而心情還好了?幾分,他道:「你?那婢子當真膽大,竟然也朕也被她愚弄了?一番,她既如此做了?,想來定是心甘情願為廣陵王赴死的,所以朕……自然成全了?她。」
「什麼?」陳意聞言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眼前人,「你?說她現在如何了??」
陳俞輕輕往後靠了?靠,唇邊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道:「朕讓底下人將那掖庭獄中?的那些刑罰都在她身上用上一用,至於現在用到了?哪一種刑罰,人又是否還活著,那朕便不得而知了?。」
陳意往前一步,那雙深墨色的眸子裡染上絕望,「你?可知青竹,她根本不是什麼阮青竹!」
陳俞頷,「朕知道,她是頂了?阮青竹身份入的宮,那又如何?」
「她是趙筠元。」陳意一字一句,似乎要將這?幾個字刻入骨子裡,「也是你?一直愧對的趙皇后!」
第六十五章
聽到這話的一瞬,陳俞腦中出現的便是那日在宣明殿時?,那個阮青竹看向他的眼神,那是一雙與他記憶中的趙筠元全然?不同的眼睛,可?那眼神,卻與她如出一轍。
可?他很快回過神來,冷笑道:「你就算想救你那婢子,又何必把小滿扯進來,小滿已經?走了,她的屍身?都是朕親自掩埋的,況且這阮青竹與小滿生得也並未有半分相似之處,你?說她死而復生,難道是借屍還魂?」
這顯然是無稽之談。
陳意也無法對此做出解釋,可?他卻依舊篤定道:「我不知她是用什麼法子?活過來的,但我確定那就是她。」
不等陳俞再說些什麼,陳意又神色悲哀道:「難道你?竟是分毫也不曾察覺嗎?她說話的時?候總是眉頭總不由自主皺起,緊張的時?候手指總是下意識蜷縮,疼的時?候總喜歡忍著,膽子?很小卻又很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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