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人离去后不久,御花园的梅花树后闪出一个黑色的影子,赫然是在树后偷听兄弟俩人对话的秋君药。
来福胆战心惊地看着秋君药明灭不定的神情,躬身上前,替他紧了紧面前的披风,拂去肩上的碎雪,低低道:
“陛下,雪也看了。。。。。。。。太医说你身子还弱着,不能在外停留太久,还是先回去吧。”
“。。。。。。。朕才出来不到一刻。”秋君药咳嗽了一下,满脸写着不愿意,心想狗在家里呆久了还能出来放风,难道自己还不如狗吗。
“不是不让您出来,是您身子受不了。”
言罢,看着秋君药不满的神色,来福又道:“不过太医说了,若您再休息七天,身体好多了,就能在外多逛一个时辰。”
“。。。。。。。。行吧,”看着周围跟随的太监宫女们跟着自己在风雪中瑟瑟抖,秋君药到底不忍心。
心心念念的雪也看了,梅也赏了,秋君药还有了意外收获。他在花园里听见了那些话,心里已经知道皇子们对引鸳起了兴趣。
虽然还远远不到爱情那种程度,但已经足够让秋君药再次警惕。他盘算着要怎么收拾那几个皇子,但却知道自己除了一个太医院院邱太医和小太监来福外并无盟友,面上只能装作无事生,打道回府,回勤政殿接着躺。
但没想到的是,秋君药刚回到勤政殿,还没吃饭就看见桌上放着一大堆折子€€€€
全是他生病这两天里没批的。
秋君药哪见过这阵仗,何况他又不是真的皇帝,谁知道一个差错会不会导致什么决策上的失误,于是便借着身体不适,说想要休息,逃避批折子。
见陛下想就寝,来福顿时对边上的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很快,一个铺着黄绢的木托盘就端了上来,上面全是各宫妃子的绿头牌。
秋君药:“。。。。。。。。”
他一个刚满十八的清纯男高、纯情处男,哪见过三宫六院的阵仗,赶紧摆了摆手,就要自己睡,但没想到来福却说大婚前几天,秋君药是一定要宿在继后宫中,否则合宫妃子都会以为皇后娘娘不受宠,从而不服娘娘的管理。
秋君药:“。。。。。。既然只能选他,那你拿这个盘子给朕选干嘛?”
来福一甩拂尘:“陛下,流程不能少。”
秋君药:“。。。。。。。。”
他想了想,觉得来福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便起驾去了引鸳的披香殿。
披香殿此时还灯火通明。
引鸳不知道秋君药要来,还在宫殿里倒腾梅花酥。他在读书的时候就喜欢较真,做什么事情都喜欢亲力亲为,结果却把自己搞的一脸柴灰,等秋君药来的时候,他脸上的灰上还没有抹去,就慌慌张张地冲出小厨房,跪下来接驾。
“。。。。。。。。你这是咋了?”秋君药看着引鸳脸上的柴灰,疑惑道。
“回陛下,不是娘娘咋了,是厨房炸了。”浣尘道。
秋君药:“。。。。。。。”
我什么时候看到谐音梗才能不笑?
秋君药忍着笑,看着满脸懊恼的引鸳,走上前,在跪着的引鸳边上蹲下身,掏出手里的帕子,想要给他擦掉。
但引鸳下意识躲开了。
秋君药一愣。
引鸳也愣了一下,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的眼睫紧张地颤抖片刻,随即赶紧别过脸,做出让秋君药擦脸的姿态。
但秋君药却没有继续下去。
他伸出手,将帕子交给了引鸳身边的浣尘,笑道:
“给你主子擦擦吧。”
神态自若,仿佛完全没有觉得尴尬,也没有对引鸳拒绝自己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