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觉得自已一定是疯了,不然为什么会被她带着胡闹。
就跟采花大盗似的,“咻咻咻”的从人家屋顶飞过,光轻功赶路就有半小时。
体能比较差的锦歌刚到目的地就累的直不起腰,他气喘吁吁,一手撑着膝盖呼吸急促:“真是疯了。”
疯了,自已才觉得在她身边好玩就跟过来。
野渡腰杆挺得笔直,喘都不喘一下,对于体能废柴的锦歌中肯评价:“平常让你多锻炼你不听。”
这就是他的富人病,能躺着享受一切,干嘛要动。
锦歌不悦:“只此一次。”
下次他怎么说也不会跟着乱来了。
君临带些被骗的委屈:“体力怎么这么差,早知道不带你来了。”
锦歌:“……”
拼尽老命跑来还被嫌弃,我真是谢谢你啊。
野渡认真附和:“锦歌你不行。”
锦歌:“……”
淦。
拳头硬了。
所以你才不招人喜欢啊。
等他缓过劲来才抬眼打量四周,这里破败不堪,房屋老旧,是这片地方出了名的贫民窟。
这里的百姓没钱吃饭,没钱治病,没钱上学,没地可种,唯一的慰藉就是还有个破旧的屋子可以遮风挡雨。
满目的苦难。
君临率先过去,屋内的人还在熟睡,她将装满碎银的布袋放在门日,晶莹的瞳仁变得一片暗沉,里面是自责,是忏悔,各种情绪纷杂,让旁边看着的两人瞬间就明白了。
真要拨款济民,完全可以交由官兵来做,这位大景的王亲自来,是想通过自已的行动降低些心里的愧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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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就像圣诞老人在派发礼物,身后背着麻袋,配着张琼姿花貌的脸,怎么看怎么怪异。
锦歌一路唉声叹气,但这位大财主还是老实巴交挨家挨户把钱袋放好。
野渡一声不吭光干事,他的视线掠过满目的残破,忽然就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百姓不关心掌权者有什么野心,也不关心这个国家到底由谁做主。”
柔和的声音在沉静的夜响起,君临将钱袋放在门日,顺手摸了摸本来想朝她叫唤却被rua的老实的流浪狗。
“他们只是想结束战争,迎来和平,可以安稳的过日子。”
她曲着指尖挠了挠狗狗的下巴,纤细浓密的长睫覆下,半遮着眼中的潋滟。
锦歌和野渡都转过身来看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不管是谁都好,只要可以结束战争,不管是谁都好,请来救救我们……”
“他们一直这么呐喊着。”
不分国家的,经历着苦难的百姓一起呐喊着。
她是王,聆听千万百姓之声。
好像连周围的虫鸣都静了,因为她蹲着的姿态,披散的长发也从脖颈滑落沾到地面,就像高高在上悲天悯人的神明终是溺毙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