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的声音总会被隔断,被捞油水的贪官污吏阻碍,被狂妄自大的统治者否决。”
她笑:“夫治国犹如栽树,本根不摇,则枝叶茂荣。君能清净,百姓何得不安乐乎?”
“孤现在该做的不就是终结战争一统天下,再清廉贤明治国吗?”
锦歌静默看她许久,忽而松垮了维持的温和假面,走过来跟她一起蹲着,探出手指戳了戳流浪狗的脑袋:“比我父皇的觉悟高一点,但很难实现。”
野渡也过来,刚到跟前小狗就跟见到洪水猛兽般赶忙垂着尾巴跑了。
野渡:“……”
脸色微不可察的一僵,周边气息又萎靡一些。
无所谓了,反正我是不被喜欢的人。
锦歌又是噗嗤压着声笑,怕打扰了休息的百姓。
野渡冷然:“这条路注定是艰难的,挡在你面前的不止是四国,还有诸子百家。想要和平只有以战止战,而一旦战了便有千万人指责千万人受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看的那么久远,看到统一之后的繁华。”
话音一落良久没有声响,他被两人直勾勾的眼睛盯得不自在皱起眉,低着声:“说话。”
君临“哦”了一声感慨着:“第一次听你一日气说这么多话,挺稀奇。”
锦歌开始帮腔:“还真是,以前我也没见过原来你肚里还有点墨水。”
野渡:“……”
好烦。
这俩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该正经的时候不正经。
不该正经的时候瞎正经。
他们心照不宣的结束了这个话题,因为说再多也没用,大家终归是不同立场。
也许过了今夜就再也不会像这样如同友人般聚在一起了。
也许一旦分离下次就只能兵戎相见。
秘密的,就当做是不可多得的回忆,三个人都放下成见,只是将彼此当作普通人,默许了一切的玩闹。
仅限今晚。
三人又各忙各的认认真真派发礼物。
发着发着锦歌玩起了花样,不再是直白的放在门日,而是将钱袋藏了起来。
比如一半压在房边的砖块下,又比如用野草裹了圈做个伪装。
他玩的快乐,看的君临一头黑线。
君临:“他以前就这样吗?”
野渡:“嗯,像熊孩子一样。”
欠揍。
你说人家要是没发现不就错过了吗?
锦歌不在意:“来点惊喜嘛,人生没有惊喜多无聊啊。”
两人默默转过头不理他,反正他自已也能玩的很快乐。
月亮逐渐偏移,时间流逝,君临的麻袋已经空了,她伸手掩唇打个哈欠,索性找块大石头坐着,半眯着眼像是要打盹。
等俩男人也派发完,一扭头看见脑袋一点一点的她,锦歌轻笑:“怎么困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