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墨墨眼底的青黑,苏黛只觉得自己这个当娘的不合格!是以,苏黛终于下定决心,只要墨墨醒了、调养好了,她便让让小宝贝开始修习逍遥派的诸种武学。
且说杨逍正以内力专心逼毒,此刻却觉得有些错愕。按理说,他的内力应该是足够身后去逼毒的,可眼前这小孩体内却似乎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内劲在暗暗助他。时阴时阳,好生奇妙。然,未等杨逍多想,右手掌心的内劲竟蓦地被一股强劲地内力弹了回来。杨逍忙撤掌,诧异地望着自己的掌心。
“他习过武?”
苏黛未多想,如实道:“轻功自小便习,而内功心法却是未曾。怎么,可是有甚么不妥?”
杨逍微微皱眉,便将方才之事一一道来。
苏黛心道:莫不是因为“凌波微步”本身就有增长内力之效?亦或是说……她儿子在背诵心法后,不知不觉间便修习了心法?
见苏黛并不回答,杨逍才道:“你来逼毒。”
苏黛仍在沉思,便见杨逍眉梢微扬,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不由疑惑。
红袖忙道:“小姐,杨公子说是让小姐来逼毒呢!”心里却纳闷,这小姐怎在这关键时刻掉了链子呢!
苏黛蹙眉,随即坐于杨逍一旁,学着他方才的样子,慢慢凝聚,耳畔只听得他低沉微微含笑地嗓音,道:“慢慢将真气同走三关,运走‘大周天’,分出一支自丹田,向任督二脉侧的“辘轳关”行去,上行至胸腹间,后至‘玉枕穴’;其余二支真气上越至‘百会穴’,最后汇入伤口所在的胸口‘膻中穴’。如此循环数周……”
接下来的话,苏黛却是没有听到。待自己的内力于墨墨体内循环一周后,她惊讶的发现,墨墨体内竟有股不弱的内力。可能是经过一周循环后,他体内的内息竟似不听命令般。杨逍口述的运功路线,似乎并不能让这些“造反”的内息平静下来。苏黛额头微微冒出汗水,当下加大了真气,可是奇怪地是,又平静下来了。
如此反复,她体内的内力竟去了三分之一。苏黛灵光一闪,便想起了小无相功的运功路线,当下便将这些内力按着她修行的路线引导了去。那些堵于个穴位、经脉处的内力竟乖乖跟着去了。最有趣的竟是那混沌的内力所到之处,潜伏于体内的残余毒素竟被慢慢清楚了去!……真是奇妙!
杨逍抚掌笑道:“妙极!妙极!你们母子两修习的内功心法果真妙趣无穷!”说着,便接住小苏墨的身子,掀唇轻笑道:“以我的眼界,竟是瞧不出你二人修习的轻功,内功所出何处!”杨逍可不爱去避讳那些忌讳,直言问道。
苏黛接过红袖递上的帕子,擦了擦汗,扯了扯嘴角道:“杨公子,多谢。”蹙眉暗道,逍遥派虽说是宋朝门派,年限已久,但是也不知这江湖上有没有什么牛鬼蛇神知晓,若是一不小心,正巧预上一个对逍遥派知根知底的,那么,不利的也只是己方。
杨逍只听苏黛淡淡道:“不过是祖上所传,比之杨左使的绝学,自是上不了门面。”明知道这话敷衍之词,可他又不能说出反驳之话。
红袖却只关心这苏墨,忽然眼前一亮,笑道:“小姐,小墨儿少爷好像动了几下眼珠子哦!”
苏黛一喜,正待要从杨逍怀中揽了去,便听杨逍喝斥道:“不要动。当务之急,还是找个地方静置。你一个女儿家力气小,还是让我来抱吧。”
这说话间,忽然听得嗤嗤数声,红袖“啊”一声惊呼,足尖轻旋,黄衫微扬,落至一旁,怒斥道:“那个不长眼的!竟敢拿箭射姑奶奶!”话刚落地,便见一道黑影抛来。砰地一声,已然落地。
苏黛、杨逍等齐齐变了脸色。那地上竟躺着一具尸体,瞧其服色不正是方才与那金花婆婆争执的大汉吗?未等他们多想,只听“嗖嗖”数声箭声,直直射来。
苏黛凌空一跃,腾空后翻转一圈,却与杨逍同时比肩。杨逍微眯起眼,俊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道:“好身法!”话罢,只轻笑着侧头,却是一支箭擦脸而过。
苏黛冷着脸道:“红袖,长鞭!”
红袖一愣,随即惊喜道:“好嘞!”早知道小姐使得一手好鞭法,今日可有眼福了!
杨逍抱着小苏墨,足尖轻点,忽然只听咯咯娇笑声,声音清脆婉转,可是,声音的主人显然是一个小女娃,只是这笑声却是戛然而止。
杨逍抬眼望去,便见,万千鞭影中,白衣翩跹,进退间悠然自若,只觉得这女子轻功身法,巧妙飘逸得很。当世之上,能将轻功身法修习得如此……清灵脱俗的,他杨逍也只眼前这女子,“来去如风,飘然若仙”,却是再适合不过了。
身法是飘逸,可是这下手……杨逍扫了一眼正哀号数声、便已断气的元兵,眼底厉色一闪,元兵,死有余辜!轻哼一声,却见身旁的丫鬟怔愣着,脸色微白。
苏黛冷凝着一张脸,扫了一眼那被两名蒙古大汉围在正中的小女孩,又瞥了一眼似乎一点都不惊慌的杨逍,深思一转,便冷声道:“红袖,备马!”
“那些人呢?”红袖指了指那些昏迷了的武林人士,不解道。
苏黛现在只想快点离开此地,找个安静的地方好,环视了一下四周,扫了一眼杨逍,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由轻笑道:“好吧,好心地红袖,那你就留在这里,把解药给他们吧。”
“小姐!”红袖不满道。
“那也行。你留在这里给他们料理丧事吧。什么出殡、发讣、开吊、读祭文、做换联、作法事、好像还有什么头七、二七什么的,之后,你再去一一告之那些亲人家属。而你家小姐我,先行一步了。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