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杨逍眉梢一扬,笑道:“那么,红袖姑娘,这里就交予你了。”
红袖紧咬着唇,看看那三三两两昏迷着的人,又看了一眼两名蒙古大汉和小女孩,见那小女孩正前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眼神好像再说“你怎么还不走”,不由赌气道:“是。奴婢救完了,自会跟上去的。还请小姐放心。”
小女孩身着一身蒙古女袍,长得是粉雕玉琢,娇俏得很,只见她梳着把玩着肩头的辫子,笑道:“大姐姐,大叔,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哦。”说着,便脸色一变,拍了拍手。
可是,好一会儿,也不见人影出来。小女孩阴沉着脸,冷冷地瞪着苏黛与杨逍二人。
杨逍长啸一声,随即足尖轻点,白袍旋转间,便落至马上。苏黛却若有所思地回眸望了一眼那位小女孩,心下一叹,便施展凌波微步,凌空上马。
且说苏黛、杨逍一行按辔疾行,竟是武当山上行去。
但见一路上快马疾驰,激起尘土激昂。
苏黛淡淡道:“你早知汝阳王府埋伏至此?”
杨逍抱着怀中的小男孩,轻笑道:“哦,夫人竟知是汝阳王府——杨逍虽算计了一番,但是也未料到自己也会中了‘悲酥清风’。”
“看来你是打算汝阳王府洗劫了众门派后,再来坐收渔人之利。”
“夫人英明。”
苏黛微眯起眸,笑道:“看来,我方才选择上武当,还是做对了?”
杨逍笑了笑,眼角微扬,笑道:“非也非也。比起山下,这武当山上……只怕是更加热闹。”
山雨欲来风满楼。苏黛轻叹,她又岂会不知,各大派逼问谢逊下落,张三丰在这一日丧徒,张翠山与殷素素自刎,张无忌失去爹娘,一踪踪事……她仔细回想放在在山脚下的各大派,却发现自己对这中原武林人物知之甚少。
杨逍似乎想到了苏黛的想法,说道:“这山脚下的有几崆峒派、巨鲸帮、巫山帮,峨眉派,少林等众多帮派,但是真正重要人物却先行一步,早至武当了。可惜!可惜!”说着竟笑着朝苏黛眨了眨眼,唇角带着浓浓的戏谑。
苏黛微微一愣,这杨逍果真是好皮相,那那双眼的电力实在强大,失笑着摇了摇头。
行至半山腰,便听声声祝贺声传来。
却说张翠山夫妇回到阔别十年的武当山,百岁高龄的师父张三丰亲自接见。张翠山自幼拜张三丰为师,师徒情如父子,师兄弟情如手足。十年未见,此时想念得紧。
一番寒暄宽慰后,正待张翠山将殷素素介绍给予众人时,便见那殷素素语带哀戚。
长须老者,面带慈祥,一身道袍却显得有些邋遢,此人正是张三丰。
张三丰笑容一凝,沉声道:“翠山,这是怎么回事?”
张翠上面带豫色,迟疑道:“师傅,弟子带无忌在回武当的路上,被奸人劫走,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张三丰拈须沉吟片刻,便喝道:“来人,且派人速去寻找!”
蓦地,只听殿外传来阵阵齐喝声:“恭祝张真人,万寿无疆!”
声声震耳,直入云霄。
张翠山苦笑,凡在江湖上行走之人,对这个“义”字都看得极重,他只须坦诚相告,谁也不能硬逼他做不义之徒。可对方竟算到此着,竟以祝寿为名,约齐人手,涌上武当,攻了个措手不及!与那殷素素对视一眼,便与武当诸侠,尾随张三丰后,移步至殿外。但见台下崆峒五老、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巫山派,许多门派帮会的首脑人物皆在列,心里咯噔一下,便觉不妙。
张三丰似未料到有如此多之人前来贺寿,欣喜之余,长作一揖道:“谢谢诸位,三丰在此有礼了。”
“昆仑后学何太冲率门下弟子恭祝张真人寿比南山。”却是一位黄衫老者高声道,观其身后有六名男女弟子。何太冲向张翠山行礼致贺。张三丰连声道谢,拱手行礼。
恰此时,人群中一位灰袍女尼朗声道:“张真人大喜,实乃武林盛事。敝派谨献上百寿锦绣道袍一件,以表贺寿。”话落间,便见其身后女弟子端着银盘盈盈上前。那女尼又道:“这道袍上,一针一线,皆是我峨眉弟子合力绣成,万望张真人笑纳。”
张三丰抚须笑道:“贵派浓情厚意,贫道感激不尽。”顿了一顿,长臂一挥,朗声道,“今日诸位光临武当,武当上可是蓬荜生辉。”
“师姐,纪师姐不是失踪快有五年了吗?为何丁师姐要……”话未说完,便被玄字辈的师姐瞪了一眼,忙噤声,只心里纳闷,心道,众位师姐好生奇怪,这师姐之事峨眉上下皆是知道的,五年前金鞭纪府定亲被天鹰教搅和了,纪师姐便失去踪影。五年来,师门更是多番派人寻找,却仍是杳无信讯……
一位青衫儒生长作一揖朗声道:“今天是家师大喜的日子,承蒙各位远道而来,敝派上下深感荣幸。只是准备不周,招待简备,还望海涵。家师原本想在武昌黄鹤楼备下酒席,……”正是武当四侠张松溪。
“且慢!”却是那昆仑派的何太冲挥手打断道:“张四侠,我等今日前来,却有两件事。祝寿此其一;这其二,便是想问贵派张翠山,张五侠一个问题。”
话音甫落,便听又一人道:“张四侠,我等明人不做暗事,今日前来,就是想打听一下谢逊那恶贼的消息!”话罢,武当派众人脸色大变。
却说武当派众人与其他各派剑弩拔张之时,苏黛和杨逍却自紫霄宫侧墙,跃至后院。
杨逍手中折扇轻摇着,笑道:“……鹤伴孤猿猿伴鹤,钟偕暮鼓鼓偕钟。去上紫霄霄上去,通玄妙道道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