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尼玛是疤郎的声音,他这么晚来干嘛?
很快一阵脚步声逼近,梁桥下意识蹲下,把自己潜入井中,只露个脑袋出来,像沐浴似的,小鲫鱼在他身边游来游去,鼓着嘴巴在他身上各处不时嘬一口,弄得他又疼又痒。
但他忍住了。
陈青青小跑着去开门,迎来疤郎,接着就是一阵衣服摩擦,很明显是抱对了。
梁桥心里这个恨呐,好你个疤郎,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你要找个婆娘你什么样的不能找?偏偏找我们家这个身量都还没长全的小姑娘,欺负她单纯是吗?
还是你觉得我家的人都是你随便可以欺负的?
“你这两天好点没有?”
这是疤郎在问,俩人看起来进走到旁边的下人房了,因此声音听起来有点远。
陈青青说还好。
“还是会烧心反胃,不想吃东西。”
“不想吃东西可不成啊,你放心,我明天去找最好的郎中,帮你开保胎药,一定要好好的啊。”
“哥哥,你真好。”
“我当然好。”
保!胎!药!
好你个龟儿!你这种臭男人最会骗人了!你记得帮她找郎中,你怎么不记得负责啊?在安胎之前,是不是有一个最重要的步骤你忘记了?
梁桥气得耳朵都要冒烟了,再往下蹲蹲,半张脸埋进水里,给自己降温。
那边陈青青声音甜蜜,整个人是傻的,根本不考虑这么多问题。
俩人又腻歪了半天,疤郎又从后门离开。
之后陈青青照惯例去看护梁桥,她打开门,发现人没在,然后喊了起来,喊来常欣悦,俩人惊慌失措一整个大动作。
所有反应都在梁桥意料中,在两个人暴走前,他一身水淋淋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她看着陈青青:“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陈青青只顾着要拉梁桥进房间换衣服,她力气大,梁桥没法子,只好被拉回去,不过坐在床上之后,还是找回了一些一家之主的气势。
“你过来。”他喊常欣悦,让他给陈青青把脉。
常欣悦眼珠子转转,什么都没说,上前来捉住陈青青的腕子,认真探过。
“姐姐气血有点虚,不过不要紧的,多吃点红肉可以补补,胎儿很健康。”
陈青青一脸尴尬,愣在原地。
“师父,咱们家要有喜事了呀。”常欣悦笑嘻嘻捧了衣服过来,帮梁桥换过,又嗔怪他一番,明明会走路了,还不告诉自己,害自己以为是医术不精。
不过总归是好事,而且是两件好事。
“青青妹妹,我要恭喜你了,不过,你年纪太小了,我可以照顾你这段时间,但是生产的时候可能还是要去外面找好一点的稳婆和大夫的,你别担心,我帮你找。”
陈青青两只手盖在小腹,无措地拉扯衣襟下摆,只知道低着头,半天不说话。
梁桥拍拍常欣悦的胳膊。
“你先出去。”
常欣悦就只是笑。
“师父,有什么私房话你不方便我听?”
“嘶!”梁桥怒了:“回去睡觉,小孩子家家耳朵太长不好。”
常欣悦撇撇嘴,完全不在乎。
“我或许是小孩子,谁说小孩子就什么都不知道?”
他嘻嘻一笑,在梁桥打他之前,拔腿就跑。
只剩下陈青青,梁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娃娃的爹是谁?”
陈青青脸红成一片,吭吭唧唧说着什么,声音太低,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