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得着,”夏蝉认真看他,“有时候,有些机会转瞬即逝,没时间等你掏手机打字。”
这自然不是真话。
她想的是,贺槐生之所以不开口,当然不是真以为“用不着”,而是因为这是他的心病。他并不如表面上看着那般毫不在乎。
然而就像脓疮,越是遮掩,越是痊愈不了。
贺槐生沉默。
夏蝉看着他,“起码把我名字喊对吧。”
贺槐生犹豫,“……不对吗?”
“当然不对!夏是四声,蝉是二声,你读的是一声和三声。”
贺槐生试了试,仍然是“瞎铲。”
夏蝉抓过他手掌,贴在自己喉咙上,“我来说,你感受一下发音的区别。这是‘夏’,四声;这是‘瞎’,一声……感受到了吗?”
他只感受到,手掌触碰的一片肌肤,温热滑腻。
夏蝉看他还是懵然,又纠正一次,再问:“感受到了吗?”
海风刮过来,拂起她的长发。
她嘴唇启启合合,眼眸明亮,映着天空和海色。
指腹轻触着她颈部动脉,似能听见里面血液沸腾,连着心脏。
紧接着,他的心脏也跟着鼓噪起来,一声声跳动。
他张了张口,“……夏蝉。”
他感受到了。
☆、第16章迷迭(06)
夏蝉十分满意,“看吧,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学不会。”
她对于自己的教学成果分外自得,又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让贺槐生这样哑巴了几十年的人陡然变得和丘吉尔一样雄辩,那也是不现实的。
她松了手,拿眼去瞧贺槐生,刚要开口,自己的手反被他一把捏住。
贺槐生就势欺身向前,将她轻轻一压,让她背抵靠在身后的栏杆上。
夏蝉呼吸一滞,一抬眼便对上他的目光——他目光向下,似是定在她的领口处。
两人衣服都是半干,而夏蝉上身穿着白衬衫,经水一浸,露出里面黑色的内衣。方才她沉浸于推广自己的教学方案,丝毫未觉,此刻低眼一瞧,分外明显。
夏蝉不由想到陈艾佳有次这么说她:“你这人特别会勾引男人。”
夏蝉不服气,说都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勾引过别的男人?
“别人都是有意识的,一眼就能看出矫揉造作;但你是无意识的,随便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男人就甘做你裙下之臣。”
夏蝉不信,自己真要有这么大本事,还需要接受刘弘毅的潜规则才能上位?早靠着这方法去套取别人的银。行。卡密码,年收百万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了。
陈艾佳又说:“那是你没给他们机会,自己想想,那些什么东亚船王,香港报王,东南亚橡胶大王……为什么平白无故向你抛出橄榄枝?还不是因为你的行为会让人产生遐想。”
夏蝉觉得很冤枉。酒店对穿着有严格规定,制服领子一定得扣得整整齐齐,就怕哪个投机取巧的小服务员酥。胸半露,影响酒店声誉。她穿那么严实,平日里说话也是一板一眼公事公办,这都能让人产生遐想,只能说那些人本身就是一肚子男盗女娼……
陈艾佳不以为然,“媚分两种,一种在皮,一种在骨;你这人,既媚在皮,又媚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