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夏蝉听得起一身鸡皮疙瘩,分外怀疑陈艾佳这人是不是性向有问题。
然而此刻,她严肃地用了几秒钟反思自己的行径。
穿成这样,还拉男人的手来摸自己脖子,这确实算不得多么行事端正。
“贺槐生……”夏蝉出声,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上回巷子里那稀里糊涂的一吻,事后她想了想,有些尴尬,却也并不十分在意。
平心而论,她对贺槐生这人,谈不上反感,甚至可以说有些好感,否则不会进了星晖,又自发趟了这趟浑水。
然而她也清楚,与他们这样的男人,较不得真,在酒店里见多了这样的事,无数个血淋淋的惨痛教训。加之与谢星洲的失败经历在前,她对待感情只会比以前更加谨慎。
有好感,但也仅限于此。
贺槐生没给她时间再胡思乱想,松开她手,将她腰一捏,低下头去。
夏蝉扭头避开了,伸手在他胸膛上一推,哑声说:“别这样。”
有一,不可有二。
贺槐生垂眼看着她。
夏蝉只得解释:“我说过,我知道你们要什么,我玩不起……你这人,当朋友很好。”
她顿了顿,又说,“还有这车……现在天天要在外跑,没车确实容易耽误事。这车贵了点,要我全款买其实也买不起,所以就照按揭的方式,我一月一月还给你吧。”
贺槐生神情没什么变化,松了手,又退后一步,似乎是接受了她这个解释。
夏蝉抬眼看向前方,头发一时被海风吹得纷乱。
贺槐生掏了掏口袋,摸出烟盒,然而已让海水打湿了,完全不能抽。他捏了一把,又赛回口袋里。
夏蝉捋了捋头发,撑着栏杆,坐了上去,看着贺槐生,忽说:“我妈以前给人当过情妇。”
贺槐生一顿,低头看她。
“那人很宠她,她生日时租了一整条游轮,在维多利亚港给她贺寿。那时候,那人手下的人看见她都会‘尊’一声‘二奶奶’。然而只过了四年,那人就又找了‘三奶奶’、‘四奶奶’……”夏蝉笑了一声,“所以,图什么都不能图别人对你好;他能对你好,自然也能收回去。”
她抬眼看着贺槐生,“所以我不会走她这条路。”
贺槐生目光微沉,凝视她片刻,哑声开口:“……不会……让你……走这条路。”
夏蝉笑了,“什么意思?你喜欢我?要娶我吗?”
她从栏杆上跳下来,拍了拍手,“这话你别说,我不信,恐怕你自己都不信。”
没等贺槐生再开口,她说:“回去吧,在这儿待着,不如各自回家换衣服。”
她径直绕去驾驶座,拉开了车门。
等了片刻,贺槐生也上了车。
夏蝉看他,“你住哪儿?”
贺槐生掏出手机,打下一串字。
夏蝉顿了一下,才往他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
一路上,夏蝉要开车,不能时刻让贺槐生看见她说话的口型,自然也没法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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