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遍布泥泞,就像磨破的脚底会长出胼胝,太多的中伤也会化作铠甲。
这一生,她只有两次,铠甲尽除,被人置于光天化日之下评头论足。
第一次,那人往她软肋上刺入了一柄尖刀。
而这一次……
片刻,夏蝉拿手指擦了擦眼角,转过目光,哑声问:“旗袍呢?”
贺槐生以目光示意。
夏蝉将茶几上的袋子拎起来,从里面拿出旗袍。
一件深蓝,一件赭黄。
夏蝉先将深蓝的展开,贴着身体比了比,长度很合适,就不知道穿上合不合身。
“你出去,我试一试。”
贺槐生看她一眼。
“看我做什么,出去呀。”
“不。”
“……”夏蝉无奈,“那你就在这儿坐着不准动,我去里面换。”
她走去卧室窗边,往外看了一眼,见贺槐生拿出了手机正在打字,便放心大胆地脱下了身上原本的长裙,将旗袍套上去。
旗袍裁剪精细,无一处不合身。
她扣上胸前的盘扣,挺直了腰,往镜子里看了一眼,十分满意。
忽然,从镜中便看见贺槐生起身往这边走来了。
夏蝉也没转身,笑着问他:“好看吗?”
贺槐生没说话,直到走到她身后才说:“好看。”
夏蝉抓住自己的头发,挽成一个髻,拿手抓着,转了转身,又看向镜子。
镜中的她,脖颈修长洁白,那旗袍衬得她身段玲珑,让人无法错目。
仿佛又是前年雪天,她拿嫣红的唇咬着香烟,寒风拂起她鬓发,淡蓝色的烟雾很快消散,披肩上的绒毛也跟着瑟缩颤抖。
贺槐生心里一动,没出声,向前一步,一把搂住她的腰。
夏蝉一怔,手一松,一头如瀑的青丝散落下来。下一瞬,她下颔被他一掐,被迫转过头去,他低头深深吻她。
贺槐生手往下,沿着旗袍的开叉往上。夏蝉只觉得皮肤一阵一阵发紧,心里一下空一下满。
贺槐生将她转了个身抱起来,到床上坐下。他一粒粒地,替她解了衣襟上的盘扣,有些冰凉的手指伸进去,夏蝉咬紧了唇。
衣服都没脱下,她旗袍的下摆被推到最高,堆在大腿根处。她就坐在他身上,腿上的皮肤蹭着他长裤的布料。
夏蝉渐渐地撑不住,一把拽住他的领带,颈高高地扬起。
贺槐生伸出手指抹去她鼻尖上的汗芽,哑声说:“回头。”
夏蝉茫茫然地回过头,一下便看见镜中的两人。
贺槐生扶着她腰,让她稍稍起来,又猛地按下去。
夏蝉失声尖叫,心跟着身体一下涨满,仿佛有泼天浪涛掼上岸边嶙峋的礁石……
结束之后,夏蝉靠在贺槐生身上,一根手指也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