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文序转头,“梁峰,去把车上吃的拿出来,咱们在这野餐!”
梁峰:……?
他可以当个听话的木偶,但是不想做个累死的牛马!
丰城驿站(倒v开始)
吃完午餐准备出发时,梁峰看着不远处那几个丝毫不避讳,想蠢蠢欲动的人,不由感叹王夫之前的决定即刻启程是对的,如果后面不因为小少爷改变主意就好了。
“公子,要怎么办?”
文序看了眼不远处的几个人,最后道:“走吧,不用理会。”
“可是他们……”
文序反问:“他们没有围上来,没有偷偷摸摸偷东西,更没有动手,仅仅只是在马车不远处看着,你要如何?”
那几个人衣着破旧还带着个半大的孩子,应该是住在附近的人,就算对他们的马车见钱眼开,也没有真的动手,这条大路又不是他们家的,梁峰上去赶人未免有点不讲理了。
看他拿定了主意,梁峰也不多说,等王夫三人上车后,就赶马离开,直到车速快起来,那几个人也没有真的敢跟上来,文序默默放下窗帘:有贼心,没贼胆。
等马车离开视线,其中一个人满是疑惑:“刚才怎么不下令动手啊?”
另一个人也有些不满:“就是,那马车可贵了,车轱辘上还包了布料减震,寻常人家可消耗不起。”
这种马车可少见了,跑一段路就得换一次布料,不然就裹得厚一点,布料外再套一个木圈,听说坐在里面的人一点颠簸都感觉不到。
其他人也纷纷议论起来,说来说去都是刚才怎么不动手,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站在旁边的半大少年才翻了个白眼,“你们这对招子不好使就趁早挖了,免得给寨子招来祸害。”
站在最前边的男人小声嘀咕一句:“瞎说,我们怎么招祸害了?”
老大让他们跟着这小孩出来干活,结果呆这里蹲半天才碰上这么肥的一只羊,有银子还不挣?
“那个赶车的男人,一个能打你们一窝。”少年嘴里叼着根草,含糊道:“这还是看得到的,看不到的地方起码有这个数的人跟着,你们还去打劫,不是惹事是什么?”
其他人看着少年摊开的两只手掌,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少年吐掉嘴里的草往回走,一边数落:“招子不好使,耳朵还不放机敏点?刚才我们再朝马车多走两步,不等被那个公子看到,就先被暗地里的人捂嘴拖走了。”
“也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让我带你们一群蠢货出来干活,我才十六岁,别回头被你们连累得命都没了。”
其他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虚地跟了上去,还时不时看向道路两边的树林,生怕那些人没走干净。
走在前面的少年回头看到他们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不仅耳聋眼瞎,还是个傻的,要是那些人没走,他敢明晃晃说出来吗?
也是不知道刚才车上的公子是哪里来的,出个门带那么多人不说,还让那些人藏着掩着,要不是他耳朵灵,真要以为听到的是风吹树叶的动静了。
不知道自己真的躲过一场打劫的文序还在想着事情,第一次出门试水,他没选择很近的地方,反而选择了前往江州。
面对其他人的不解,他没有解释,顾明野也没有反对,此去江州,他们要去到丰城,乘船走水路,路途虽然缩短了,但是也是相对而言。
路上来回两个月的时间,文序不打算只做一笔买卖,整合从上京城到边城路上听到的资讯,一个边走边卖的计划初现雏形。
只是手头上的银子不够啊,文序有些苦恼,他手上的三百多两银子,付了样簪和那套十二支簪子的钱,手上还剩不到百两银子,一路上各种花销还没算进去,空有消息却没有启动资金,真的难。
青石安安静静陪着墩墩玩,时不时瞥一眼发呆的公子,虽然公子什么都没跟他说,但是只要公子带上他,他就无所谓。
此时看到发呆的青年忽然蹙眉,一副为难的模样,青石忍不住道:“公子,怎么了?”
“没银子啊。”文序叹了口气,“这一趟想多赚点,就得多花点。”
可是银子没有,货物没有,怎么赚?
青石不说话了,似乎也被这个问题难倒,一个人坐着想来想去,直到傍晚,梁峰赶着时间抵达了丰城外的驿站,他才做了个决定。
丰城驿站虽说归丰城管理,但其实离丰城还有半天的车马距离,如果单纯靠双腿走过去,少说也得走上一天。
梁峰看了一眼驿站,便牵着马车去专门停放管理的地方,文序正要去开房,一个等在驿站门外的人连忙迎了上来:“王……公子,您可算来了,小的可担心死了。”
这生硬的转口,如同练家子一般的身躯,再想想刚才梁峰放心地留下他们,一个猜测从文序脑海中浮现而出,“顾明野的人?”
那人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文序说的是谁,忙不迭点头:“是,小的叫冯淮,主子让小的在这里等公子,随后和梁峰一起陪公子出远门。”
文序不由纳罕,他就出趟门,皇上也不盯着他这边,有必要让这么多人跟着吗?
他带着青石和墩墩再加个梁峰,一行人已经够惹眼了,再加个冯淮,怎么也不像小门小户出来跑商的,要是再添点人,都能叫一句小商队了。
看到文序不说话,冯淮生怕王夫拒绝,连忙道:“小的算学有一手,主子的意思是公子只管做生意,算账的琐事交给小的就行。”